左良娣来的很快,宋镜还没喝几口茶,郑世芳就出去禀报说左良娣来了,她之前派过来的邱锦和司兰也过来拜见了。
她没有死盯着看,扫了一眼便错开了目光,犒赏了套头面,便叫挽心将她领了出去。
左良娣便跟着带路的小内监出去了,她穿了一身蓝白对襟长裙,梳着堕马髻,鬓边簪着镶粉水晶的金梳,金梳垂下来一点流苏,中间还簪了一朵小小珠花,显得贵气又端庄,生的也如郑世芳所说,亭亭玉立,气质婉约,五官伸展,让人看着便感觉赏心好看。
郑世芳感慨道:“公主当真操心,既要看着朝堂,看着皇后,又要为太子打理这些琐事,如果左良娣出身大族,有当太子妃的本事就好了,公主就能轻松很多。”
司兰闻言却很迷惑,在她的认知里,宋岐该当一向是宋镜的软肋,他喜好的人,宋镜天然要顾及三分,但是眼下的意义她有些不明白了。
宋镜不再问话,司兰上前一步道:“良娣不必严峻,公主只是畴前没见过良娣,以是叫过来讲说家常话罢了,公主三年不在雍都,还请良娣说细些。”
大襄国以襄定名,就是博襄郡的襄,宋怀永是在博襄被拥立为帝的,那日一只喜鹊落在博襄郡城楼的牌匾上,停在襄字上好久,宋怀永请高僧占卜出此乃是天下大吉之相,是以定下了国号。
宋镜却涓滴没有活力,而是走到宋岐平常习字的椅子旁坐下,翻看他常日的手稿,翻了两页才道:“太子这段光阴的功课都落下了吧?”
宋镜摇了点头:“不必了,本宫明日还来,太傅如果来的早你叫他在书房等本宫。”
左盈白的父亲是郊城县令,郊城就在雍都边上。
她说的不是宣召。
左良娣稍稍踌躇了半晌才低声道:“妾身家当时不在郊城县,父亲是客岁调任郊城的。”
司兰也看到那镯子了,罗云棠有只一样的,在避祸的过程中被流民抢走了,司兰没见过,但听宋镜提过,也看过她画出来的图。
走到廊下,司兰有些发楞的看着紧闭的门扉,郑世芳凑过来小声道:“司兰姑姑,不知公主这是如何了?畴前没见她理睬过这些事啊。”
郑世芳已经将点心拿了出去,油纸包裹着,还冒着丝丝热气,是宋镜畴前一向爱吃的。
左良娣闻言更严峻了,头又低下去了些:“妾身本年十七岁了,是十二岁的时候见过皇后娘娘,当时候妾身还小,陛下和娘娘偶尔路过臣妾的家,妾身一家得了皇后娘娘召见,进东宫前...娘娘也召见了一次。”
左良娣这才又行了个礼道:“公主召见自当无有不该。”
就在司兰觉得她要冷脸或者难堪左良娣几句时,宋镜竟然噗嗤笑了,她颀长的手指在额头上点了点道:“本来还是故交啊,博襄郡于本宫和太子而言意义不凡,母后把你送来,还真是用心了。”
宋镜做了公主后曾派人去找,一向没找到,司兰也不清楚左良娣手上戴的那只是不是罗云棠丧失的那只。
一只白中透绿的竹镯,玉质清透,但是却不是上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