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枫微微掀唇，灿若星斗的眸中闪过一丝滑头。
“我……”
跟着裂开的发冠和箭同时落地，洛杨一头乌黑的头发也披垂开来。
语罢，也不管洛枫愿不肯意，他便大步往前走。
听着老王妃为了帮柳侧妃辩白，竟是破天荒地唤成王妃为“阿盈”，世人的眸中否浮上了几分庞大。
不等洛榆再开口，他便对着方才返返来护着他的洛枫说：“大哥，瞧见没？您命贵，我命贱，我可不敢让您当箭靶。”
“祖母，我同阿杨都是您的孙子。”他淡淡道。
嫡出也好，庶出也罢，总归是亲兄弟姐妹。
“要不，还是别再比试了吧？”洛榆适时地开口。
“是……是我不好。”
固然那箭已然射穿了他的发冠，并未伤他分毫，可他现在却感觉它还在空中，顿时就要将他射个对穿！
成王妃轻笑，眉眼间浮上了几分讽刺。
“母妃，您训世子做甚么？不是阿扬上赶着要比试射活靶的吗？”成王妃捏了捏康乐的小手，随后便撒开了手往老王妃身边走。
老王妃震惊地看着洛枫。
见他真的明白了，洛枫的面色便和缓了些。
没了柳侧妃的教唆，老王妃倒是皱着眉头细心机考了起来。
所幸，洛枫也没同她计算，只一心盯着被洛榆和主子搀扶着往返来走的洛杨。
洛杨又打了个颤，随后便抬眸望着洛枫。
“好了！别说了！我懂！”
实在，真当洛杨站在百步外，她也不免担忧起了他的安危。
洛枫的眸光闪了闪，终究还是拿起了弓箭。
长辈的心偏了，后辈便不会调和。
“当活靶的滋味如何？”他挑眉问。
这还没干甚么呢，便已经吵成了如许。
也就他嫡母性子好，若换本性子烈的高门贵女，只怕早就将柳侧妃送到青阳城老宅关着了。
“阿薇和这府中的主子都是活生生的人，你会怕，他们也会。”洛枫沉声道。
即便他和他大哥不会失手害了他们的性命，可就是这面对箭矢而不能转动的惊骇就足以让人吓破胆，生出魇症来。
洛杨扯唇，笑得极其调侃。
话是这么说，她本身的手心却在冒汗。
在世人的谛视下，那箭“嗖”一下离弦而去。
好久，在洛杨已经走到百步开外站定后，他才正色道：“作为长辈，您不该偏疼。”
说着话，那双浑浊的眼眸中便浮上了几分委曲。
该他给这混小子当活靶了。
他祖母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。
她暗自咬牙，待阿榆的婚事定下，她便要好好地同慕容盈清理一番！
她想要报歉，却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洛枫转头，非常淡然地扫了老王妃一眼。
“阿扬！”洛榆大声呼喊，随后便快步朝着洛杨跑去。
“嗯！”洛杨点头如捣蒜。
“呵……”洛枫懒得再同老王妃多话。
触及她那尽是警告的目光，柳侧妃生生将那已经到了嘴边的教唆之辞又咽了归去。
“我……我但是一心护着你呀。”
“但是，你已经给我当了箭靶……”洛枫非常为莫非。
洛杨一骨碌从洛榆的怀中爬起来，连声道：“是我不懂事！都是我不懂事才提出了如此荒唐的比试！”
她严峻地盯着洛枫手中的箭，恐怕它下一刻便会飞出去伤到洛杨。
老王妃缓了好一会儿，这才厉声呵叱：“猖獗！老身本因为你是个内心稀有的，未曾想，你竟然也同阿扬那臭小子一样胆小妄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