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出裴氏和念浅安另有话说，亲身带人换过茶点后，就躬身退出雅间。
裴氏心下暗叹，又问道：“李家接了旨意怕是正慌乱着。去道贺的下人返来讲李夫人瞧着有些神情恍忽。你可去瞧过李四女人？她们娘儿俩可好？”
裴氏点头离座，才出雅间就被连翘拉到一旁，听连翘低声道：“奴婢请掌柜娘子亲身号召远山、近水，两位姐姐挑花了眼，一时半会回不来。您不如也避开，纪念六女人和世子爷伶仃说说话儿？”
念浅安不无惊诧，“包含金饰局？”
徐月重见状微觉非常，来不及细想就听念浅安开门见山道：“靖国公夫人刚才那话是甚么意义？”
“给俩丫环挑些小玩意儿戴着玩。”念浅安简朴带过，“一起逛过来瞧着新奇好玩的，就顺手买了些。”
连翘想太多了。
念浅安见她满脸体贴，忙捡着能说的说了，末端道：“您放心，菲雪姐姐不是一味自怨自艾之人。”
“我是特地来给李四女人定头面的，才选好花腔正要分开，竟和六女人走了个对脸。”裴氏温声开口，半是解释半是唏嘘道：“头先她病过一场，没能跟着李夫人来府里春宴，本幼年她一个，我倒感觉不风俗了。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，没想到隔了一场宫宴，下次再见她就不是李四女人，而是六皇子妾了……”
说着一顿，更加奇道：“你刚才说不该随便坑人，你坑了谁？”
徐月重语气庞大地似笑似叹道：“想来不出两日，非议皇后的就该调转锋芒，讨伐那些用心可诛的外臣了。皇后和六皇子并非仗势欺人，李家也会更加遭人怜悯。李四女人确切……时运不济。”
名利双收的是四皇子和魏父，大赢家是圣宠不衰的椒房殿。
徐月重见她神采有点板滞，不由奇道：“如何，树恩没和你说过这些？我记得他说过，今儿会找你谈驰古阁的事儿。”
徐月重愣住，沉默半晌赧然反问，“你……都晓得了？”
现在这状况，她也只能暗里送一份“添妆”聊表情意。
魏父至心不枉奸臣之名！
徐月重见裴氏自顾自和念浅安酬酢，只得从善如流地抬脚根上。
交代完儿子，又看向念浅安，“李四女人的事儿，桂仪比我更清楚，让桂仪和你好好儿说道说道。”
裴氏先笑道：“之前在东郊，你这两个丫环没少为你担惊受怕，行事倒也尽忠失职，我瞧着欢乐，今儿只当是我补她们一份赏。”
不晓得那位假侍卫真皇子会不会气吐血？
裴氏当时在场，徐月重天然就晓得了金饰局一事。
念浅安闻言微愣，裴氏张了张口正要再说，就见连翘去而复返，止步于雅间门外，身后并不见远山近水。
连翘不觉得杵，更加低声道：“您不也感觉能遇见念六女人，并非偶合吗？六女人又不是头一返来这儿，竟做出副不知这是国公府铺子的模样来。指不定就是用心的。徐妈妈倒是笃定六女人再无他念，叫奴婢说，小女人家的心机一时一个样儿，哪儿说得准呢。”
念浅安也伸脱手，任由裴氏亲亲热热牵着她进雅间，深有同感道：“确切巧。”
“靖国公夫人。”念浅安循名誉去，就见裴氏扶着连翘正停在二楼楼梯口，身侧站着高出裴氏老迈一截的徐月重，让人想看不见都难，“徐世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