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太后不测之余略伤感，扣问地看向陈姑姑。
少女噎住，念浅安看一眼她腰间，认出是宫中女学的牌子，猜出她是七皇女的陪读，美意提点道：“小花猫在理取闹，太后不会怪我，姜贵妃难保不会罚你。提及皇女的教养，女学先生担一半责，你这陪读也脱不开干系。”
“谁说我是老鼠，我就说谁是小狗。”念浅安谦虚请教，看向带路小宫女，“狗拿耗子多管闲事，叫住我的不是小狗又是甚么？姐姐说对不对？”
她有些小冲动地回身去看，竟是幼时见过、耳熟能详的熟脸。
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，都是端庄皇亲。
但能往娘娘后花圃走动的，家世和身份都有限。除了魏四女人、六女人如许干系靠近的，左不过是内命妇带进宫，或宗室里哪家的小公子罢了。再有，就是宫里的小殿下了。”
身边除了围着一大坨寺人宫女，还跟着一名服饰清丽、年约十四五的少女。
事理念浅安都懂，连她都不得不承认，陈太后的做法是最全面、最美满的，内心却止不住难过，接连失落了好几天。
她眸色乍冷，竟镇得本就踌躇的狗腿们更加束手束脚。
陈姑姑敛笑应下，“皇上定能体味您的苦心。”
整天听人骂魏父甚么的太虐了，念浅安决定遁走，冷静尬笑道：“我代曾外祖母往佛堂做晚课去。”
“你还真打不得。在万寿宫跟前，你又是个甚么东西？尊卑且论不到你个秃顶皇女身上！”念浅安护在小宫女身前，抓住七皇女的手用力一掼，嘲笑道：“骂别人蛮横，我看你才是没教养。长辈身边的人也敢喊打喊骂。
七皇女被戳中把柄，神采由白转红再变紫涨，终究哇一声哭出来。
七皇女打掉少女为她擦泪的手，怒踩念浅安丢下的帕子，狠道：“念浅安！我定要你都雅！”
说着想起周皇后喊她小乌龟，她喊七皇女小花猫，皇三代干脆组团在植物园出道算了。
念浅安神采庞大地接过，觑着陈太后的神采小声问，“您……教子得逞？”
陈姑姑一愣，随即噗嗤笑。
这些东西，怕都是皇上拿来“拉拢”陈太后，帮魏父说好话用的吧？
让你站干岸，该死殃及池鱼！
七皇女又急又气又怕，竟忘了避开念浅安，“你胡说！是你对我母妃不敬！你骂我没教养，就是唾骂我母妃。”
陈姑姑捂嘴笑，“六女人说得是，堂前教子，皇上还是孝敬您的。虽叫您训得坐不住，负气走了，但内心实在明白您的苦心，到底承诺您发还魏相折子了不是？”
“这梧桐是建佛堂时种下的。要说靖国公府那棵是镇宅宝树，那这棵就是沐浴佛光的神树。外头多少人想慕名瞧上一眼。”陈姑姑边说边想，点头道：“年年都有除夕宴，快十年前的事了，奴婢也记不清了。
念浅安虐完七皇女，这才看向说话的少女，“刚才小花猫乱叫的时候，你不是忙着装鹌鹑吗？现在倒想当出头鸟了？马后炮放得太晚了女人。”
“发还和驳斥是两回事。天子一心偏袒魏相，不肯做恶人，我替他做。”陈太后气过就罢，沉吟道：“你转头放出风声，就说我不满陈氏为妻不贤，要下旨怒斥陈氏。看在明安新丧的份儿上，且先记取。
打一棒子，叫魏相顾忌老婆、儿媳投鼠忌器；再给颗甜枣，追封魏明安个空名头，没踩死魏相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