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和公主嘴角一撇,“我又没死,给我瞎抄甚么经。”
她用词不包涵,于老夫人则挑选性失聪,不接茬不看人,拍着大腿持续干嚎,“天下竟有如许狠心的娘,尽拿女儿邀宠凑趣。好好的小女人,倒做起那些贫寒的活动来!我不幸的安安,白纸也似的反被亲娘带累名声,女不教母之过啊!”
她甩手远去,于海棠的贴身丫环嘀咕道:“女人别在乎。姜贵妃那样的贤惠人儿,偏养出个只会窝里横的女儿。自家没本领,倒要您背黑锅。”
但是究竟并非如此啊亲!
念浅安忙埋头扎进于老夫人怀里,几乎没忍住笑:比起平常贵妇们的精美宅斗,于老夫人太能歪缠了!
失职禀明颠末的小宫女附和点头,念浅安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周皇后,略觉无语,“您这么爱看贵妃一系吃瘪,就该皋牢好该皋牢的人。看椒房殿笑话,莫非不比看椒房殿风景强?”
这都多少年了,于老夫人竟没摸清套路,念驸马竟也一向吃安和公主的强行扮弱?
等回到公主府,安和公主亦是不错眼地打量,点头笑道:“这是活泛过来了?”
莫非原身被驴踢过的脑袋,是家属遗传?
看来刘嬷嬷仆随其主,套路于老夫人的事没少干。
念浅安确切表情大好,骂完人因魏家事而团聚的难过劲儿一扫而空,半路赶上闻讯赶来的刘嬷嬷,就一边大包小包的换车,一边哼着小曲儿。
周姑姑见她又要笑又怕长皱纹,忙得不亦乐乎,忙接口赞道:“六女人可不是混乱攀咬。那些话即占着道理又占着大义,就是说到皇上跟前,也是挑不出错儿的。七皇女自找哑巴亏,怪得了谁?”
念浅安嘴角一抽,“……求别过分解读我的孝心。”
念浅安一抖,顿觉身心好虐。
又风雅地赏小宫女,“你做得好,没塌小乌龟和万寿宫的面子。去库里挑两件喜好的玩意儿,再拣些好东西给小乌龟。我让周姑姑跟你们回万寿宫,再送小乌龟出宫。”
又看向念浅安拜别的方向,轻笑道:“和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女人,是没甚么幸亏乎的。”
不防还没认人喊人,就被大力一扯跌进于老夫人怀里,耳边衰老的声音如同高山炸雷,“老侯爷啊,你如何就撇下我这个老婆子早早去了啊!原觉得老二出息了,尚了公主光宗耀祖,那里想到请进门的是佛祖座下的女金刚啊!连乖孙女存候尽孝都要拦着!这是见不得我们祖孙好啊!”
都说女人善变、才子双面。
安和公主亦是一脸安静,神采冷酷道:“本宫早让人来知会过,安安是进宫陪太后礼佛。您这会儿来指桑骂槐,是人老健忘,还是耳朵聋了,或者是疯魔了?”
周姑姑只当她抄经抄得憋闷,不做他想地诶声应下。
念浅安死死咬住嘴唇,恐怕一开口解释就笑场。
念浅安一脸懵:唉我去,于老夫人好歹是候府老封君,竟然走恶妻线路这么猎奇?
于老夫人对劲地看着安和公主的背影,刹时收起哭嚎,没事人似的慢悠悠抿了抿鬓角,大变活人般化身慈爱祖母,责怪孙女道:“定是你奸刁才伤着本身。快回屋细心歇着,养好精力再来和祖母好好亲香,啊?”
归于安静的御花圃俄然响起一声嗤笑,树上枝叶随之颤抖,隐在此中的身影颀长,不知藏了多久闻声多少,此时才脚下轻点,大觉风趣似的低笑着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