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嬷嬷边奉茶,边假模假样地劝道:“老侯爷去得早,驸马爷又是当家侯爷,老夫人眼红驸马爷只听您的,怨他娶了媳妇忘了娘,才老找您不痛快。您也没少还归去,暗里里可别一口一个老太婆,如果传到驸马爷耳里,和您离了心,老夫人可该欢畅了。”
至于念浅安,既然已没法借公主府的刀行事,倒不如顺势和公主府走动起来。
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。我能容你犯蠢,容不得人踩着你算计。”安和公主白女儿一眼,嘲笑道:“不叫她吃足苦头记着经验,还当我这公主说的话也能打扣头了。”
她接过徐氏倒的茶握在手中,温热通报进掌心,身上却止不住的发冷。
统统本该和宿世一样。
她终究明白,家属才是她的立品底子。
安和公主当即不娇弱了,踢掉鞋子往榻上一歪,哼哼道:“我甘愿进宫叩首、出门寒暄,也比跟老太婆打擂台轻松。快给我来杯参茶补补神。”
“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东西。提起她我就来气。”徐氏对着女儿大吐苦水,“也不知是哪个长舌妇瞎猜胡说,外头竟传我不知如何在春宴上冲犯了安和公主,这才早早离席,拉不下脸就作贱庶女,让庶女去凑趣公主府。都是十丫头那蠢货惹出的事,偏不能说出真相,倒要我替她担臭名。”
现在魏明安已死,魏家将来如何难说,但不是现在能获咎的。
她受过家属落败的苦,畴前恩仇,和并未重演旧事的现在比起来,即纤细脆弱又怅惘好笑。
李菲雪不见喜怒,反而劝道:“父亲是都督佥事,外祖家也是行伍出身,家里常走动的都是武将,和那些爱嚼舌的文臣女眷不靠近。母亲何必为此气着本身?传闻总会畴昔。公主府到底没有实权,面子上过得去就罢了。倒是靖国公府,相互同为武将,可不能是以起了嫌隙。”
李菲雪垂眸苦笑,听徐氏又道:“靖国公府那边,你不消担忧。我亲身登门赔过罪,靖国公夫人小巧心肝,一贯又喜好你,不至于和家里冷淡。也幸亏是十丫头去的春宴,不然念六女人闹出事儿来,还不知会如何样,没得白白扳连你。”
她的奶娘看着到手的碎银眼冒绿光,一咬牙应了下来。
徐氏将门虎女,是个直肠子脾气,一旦认定自家理亏毫不会东攀西扯,气恨庶女也有内心吊着不上不下的启事在,只拉不下脸来,又舍不得委曲女儿,闻言又喜又忧道:“你出面天然最合适。只公主那脾气,我不想你去受人冷脸。”
再联络念驸马夹在婆媳中间所扮演的角色,念驸马对安和公主绝对是真爱。
“明天也差未几了。”安和公主兴趣缺缺地摆手,“嬷嬷随便打发个小丫环,点清余数看着人磕过甚,从速让人滚。”
领命而去的小丫环低垂下巴,一边抖得罚抄经文飒飒作响,一边不屑地冲李十女人拜别的背影哼了一声。
顿了顿又道:“倒是十妹那边……您要多上心。”
“姨娘病着,这些天吃着药嘴里都是苦味。”李十女人低着头,诺诺道:“我打发奶娘去买蜜饯,好给姨娘送药。”
她中午歇的嫡女李菲雪坐起家来,点头道:“再睡下去早晨该走困了。十妹从公主府返来了?”
不是幸亏,而是用心。
母亲没说错,宿世是她窥破念浅安的策画,厥后居上踩着念浅安算计徐月重,她被下人所救,念浅安却伤重而亡,事情没法等闲告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