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尘闻言微微一怔,只见那女子穿戴桃花云雾烟罗衫,下系缕金挑线纱裙,头戴金镶玉蜻蜓簪,腕上另有一对羊脂白玉镯子,衬得肌肤莹白,一看便是王谢令媛的贵气模样,只是看着面熟得很,仿佛从没见过。
老太太随即伸手指了指沈月尘,问着阮琳珞道:“你见过你这位新嫂子了?”
这回为了能和大表哥来到德州,她实在费了很多的力量,才求得父亲母亲的同意。现在,好不轻易能出府一趟,不必日日在房里闷着学习琴棋书画,女红针线,她天然要逛够了,玩够了才气想着归去。
老太太招招手,表示她过来本身跟前:“别闹你嫂子了,她脸皮薄儿,禁不住羞。”
老太太也是一惊,清清喉咙,颤抖地开口:“哎呦,这不是我的珞儿吗?”
阮琳珞看得细心,只觉和畴前的秦氏比拟,这位新嫂子看着倒是和顺和蔼很多,皮肤白净,身形轻巧,清秀白净的脸上,另有一双非常和顺的眼睛,看着倒像是个好脾气的和顺人儿。
阮琳珞抿嘴笑笑,“我那里劳累了,我走了一起,玩了一起,甭提有多欢愉了。”说完,她用心瞥了一眼朱锦堂,掩着嘴开起打趣道:“只是苦了锦堂哥哥,风吹日晒的,遭了一起的罪。”
许是,因为年纪附近,沈月尘又生得面善,让人一见就多了几分靠近感。
马蹄声先在大门前停下,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一起从门前响到门内,还伴随小厮们的应对之声。
公然,阮琳珞才一进屋,朱老爷子就瞪大双眼,伸手指着她,一脸欣喜道:“快瞧瞧,这是谁来了啊?”
阮琳珞闻言,一脸调皮地冲她眨眨眼睛,呵呵笑道:“嫂子放心,我既然来了,必定要多赖些光阴才肯走的。”
阮琳珞要来这件事,朱锦堂依大姑姑的意义,并未在复书上言明,一来是怕说早了失了欣喜,二来是朱元娘不肯为了女儿,让娘家人劳师动众,重设一到处所给她住。
老爷子瞧着外孙女,满脸欢畅,美滋滋地抽了一口烟杆,开口道:“会玩的孩子才聪明。她平时被她娘管得紧,可贵过来这里松快松快。你们谁也别管紧了她,她爱如何样就如何样?让她好好地玩,好好地乐。”
表妹……想来她必然是朱元兰的女儿了,那都城敬国公府里的官家蜜斯。
黎氏赶紧起家应了一声,随即望向沈月尘道:“转头让你院里的吴妈也做些糕饼点心过来,珞儿那孩子最喜好吃甜食。”
朱锦堂背动手,单独一人走在前面,听着她们说谈笑笑的模样,眉宇间不由添了几分淡淡的温和。这一起上风雨颠簸,幸亏她一个娇娇气气的小丫头,还能乐乐呵呵地挨下来,半句牢骚都没有。
这一日朱锦堂达到德州城,还未进城门就遣了侍从快马加鞭返来报讯。不过,他的马车停在朱家门外的时候,却已颠末端中午。
沈月尘提起裙角,正欲走下台阶,却见一只纤手悄悄拍在朱锦堂的左肩上,随即,一个桃红色的身影俄然从他的身后跳脱出来,呵呵地笑出声来。
柴氏在旁,也开了口笑道;“这小玻璃心肝的小丫头,也不知在那里学了这么些精美的调皮,玩皮得很。”
老爷子放动手中的碎玉烟杆子,捧着她的小手,畅怀大笑道:“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孩子,你娘如何舍得放你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