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琳珞看着他们奉承粉白的脸,听着他们尖细的嗓音,面上微微一笑,但内心倒是膈应的很。
李妈妈轻喘着气,顾不上很多,悄悄推了丫环们一把,焦心道:“快去快去,服侍女人梳洗换衣。”
“哎呦呦!我的好女人,您才多大的年纪,竟还嫌弃起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了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就有一声尖细的声音说道:“皇上驾到。”
中间的宫女见状,伸手扶着她的后背,轻声道:“女人别哭,细心犯了忌讳。”
方氏抿着嘴角,嗔了她一眼:“你这个傻孩子,如何身在福中不知福呢。太后娘娘那么喜好你,把你留下,你就该好好逗她高兴才是。并且,宫里这么好,别人顶破了脑袋还挤不出去呢,你可得惜福,千万好好的,晓得吗?”
泰安宫的宫人一向在宫门内等待,见她们来了,立即满脸含笑地迎了出来。
风景变了,人也变了。
她这一句话,引得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,也惹得阮琳珞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阮琳珞听了这话,难受得就将近哭出来了。她的目光求救似的望向大伯母,却见方氏倒是笑得一脸光辉,对着她道:“珞儿还不从速跪下谢恩,这但是求之不得的福分啊。”
阮琳珞跟着伯母存候谢座,挨着椅边儿坐下,垂眸不语。
阮琳珞依言起家,缓缓走到她的跟前,福一福身道:“民女给太后娘娘存候,恭祝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阮琳珞起来梳洗,只见,丫环们捧来的衣裳并非明天本身选得那件湖色的,而是水粉色的,不免惊奇道:“如何给我换了?”
太后点点头,细心打量她一番道:“恩,好孩子,哀家看着你就感觉喜好,你留在宫里多陪哀家几日可好啊?”
阮琳珞悄悄地站在原地没动,心中蓦地一痛,像是被长针扎了一下似的,不由眼窝酸涩。
阮琳珞看着本身方才绣好的松鹤延年图,微微蹙眉道:“还是绣的欠都雅,我要拆了重来。”说完,她便伸手拿起一旁的剪刀,却被丫环伸手拦住了,劝道:“好女人,您不喜好就不喜好吧,干吗非得剪了不成啊?这么费工夫才绣出来的,您也不心疼?”
到了高高的大门外,便要换车换轿,内里的马车肩舆是一概不准进入宫门,全都要换成宫里的。
阮琳珞摇点头:“不好不好,何徒弟绣得不知要比这个好多少倍呢。”
北风轻拂,灯火透明。
阮琳珞闻言,内心更不是滋味,蹲在地上半响也不起来,直到身边的宫女惊呼一声道:“皇上!”
“哎呦,那可不成,你快去唤醒女人,别迟误了进宫的时候!”
阮琳珞闻言,小脸一白,只觉有些高耸,但又不敢回绝,只弱弱道:“谢太后娘娘慈恩,只是,民女小小年纪,又不懂端方,怕会服侍不好太后娘娘……”
李政远远地就瞧着她蹲在泰安宫的门外哭,身子一颤一颤的,就像一只柔滑的粉蝶儿不谨慎跌落在了地上,荏弱无助,楚楚不幸。
阮琳珞闻言,咬着下唇,摇着头不依道:“我要见我娘,我要见我爹。”
方氏只觉太后娘娘这话话里有话似的,只是含笑道:“可不是这个理儿吗?还是太后娘娘您心似明镜,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
太后故意把她留下,含笑道:“你是来哀家作伴的,又不是来当宫女丫环,你不消服侍哀家,尽管把宫里当作家一样就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