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如蒙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,见楼下车水马龙,熙来攘往,很多人都成群结伴出游,很多女人家都是眉开眼笑,手中提着流光溢彩的花灯。
楼上的林氏母女二人入屋后,叶如蒙在盛了净水的仕女纹珐琅铜面盆里净了手,便拿起了一块枣泥糕送入口中,枣泥糕入口后口感苦涩,倒是有点粗糙,不似在叶国公府吃的那般邃密软糯,枣皮也有些刺舌,所幸枣核去得还算洁净。
忽的,她瞳孔缩了一下,她瞥见了叶国公府的一群女人们。
叶长风沉吟了半晌,道:“那去八宝斋坐一下如何?”八宝斋斋主陆清徐,便是本日她爹要去拜访的朋友,斋中会卖些古玩书画,也不乏观赏,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处。
林氏垂怜地摸了摸叶如蒙洁白的脸颊。这个女儿生得好,皮肤白净通透,现在一张桃子脸另有模糊的婴儿肥,如果过个一两年褪了这婴儿肥,就会暴露尖尖的下巴了,看起来就没这么稚气了。
他身边的林氏梳着十字髻,髻上束戴着一顶银翠莲花冠,左边斜斜插着一只溜银喜鹊登梅簪,眉间贴着朱红梅花钿,温婉中带着些许娇媚。同梳着双挂髻的叶如蒙一样,穿戴藕荷色的绣花及胸襦裙,臂绕同底色金银粉绘花薄纱罗披帛。
梳洗完长发后,林氏亲手给她梳了一个垂挂髻,又在两侧给她别上了薰衣紫镂空嵌珠胡蝶结。
宿世她爹娘死的时候他也来记念了,抚棺痛哭不止,泣道:“伯牙失子期,今先人间再无知音也!”厥后竟哭得比她还大声,最后才被人拉走了。再厥后,他还让他的老婆来叶国公府看过她几次,对她多有照拂。只是没过量久,他仿佛获咎了一个高官,被迫举家迁离都城,他临走前,还给她送来了几幅贵重的书画,说是送予她当嫁奁。
这八宝斋斋主陆清徐,是叶长风的同窗老友,与他年纪差未几,体型有些清癯,下巴蓄着一小撮山羊胡,很有些清虚寡淡之气。如同统统自命狷介的文人普通,有些看不起在朝为官之人,但叶长风除外。
陆清徐打量了她一眼,眸中有几分赞美,“蒙蒙都长这么大了!”
“如何?累了?”林氏体贴问道,这才刚出来没多久。
陆清徐连连点头,“我也这么感觉。”
走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上,叶如蒙不由得抓紧了林氏的手臂,她本日可不想再碰到叶如瑶了。昨夜叶如蓉便与她说了,她们本日逛完街后要回府上拜织女,还问她要不要一起,但是拜完织女估计也是深夜了,她不想留在叶国公府过夜,便婉拒了。
叶如蒙现在见了他,心中顿觉亲热,好感骤增,甜甜唤了句,“陆伯伯。”
叶如蒙也感觉甚是风趣,蠢蠢欲动,但是却不敢去凑这个热烈。她和她娘都不会水,这河道窄短,船只碰来触去,如果不慎落了水,真不晓得她爹该救谁了。
叶如蒙走到百步桥四周,便发明百步桥下的河道中充满了密密麻麻的乌篷船和独木舟,船舟上满载船客来交常常。她快步走到桥边一看,发明百步桥两端都有官兵扼守,桥上空无一人。叶如蒙心下感觉有些不对劲,但又感觉松了一大口气。
“没有,我只是猎奇,这桥如何了?”本日人多热烈,封了桥天然给大师带来很多不便。但是现在岸两边堵满了人,似在等待船只,可百姓们倒是笑嘻嘻的,没有一人怨声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