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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无渊垂怜的看着她,眼中尽是不舍,语气越来越衰弱:“能再见,死已无憾,只是灼华,你若要记得我…可否只记得东离山下的琴音竹屋,嫁衣…红烛……”
慕灼华不语,倒是身后仙者率先开口:“笑话!你魔界少尊一命,岂赎得起魔界这诸多罪孽?岂抵得过这无辜死亡的万千生灵?”
慕灼华回身背对而立,面庞一如平常般淡然,只眼中闪着莹光,却倔强的不肯身后之人瞥见,言语中,还是一片清冷:“便是这一句仙魔殊途,已道尽此中事端。你身为魔界少尊,仙魔战起,你我只能对峙。来日一战在所不免,本日做此定夺,只愿决斗之时,无需念情。”
由此,他便开端了更加猖獗的寻觅,心下决定,不管她在那边,哪怕闯仙界,哪怕上穷碧落下鬼域,也要寻到她!
血,大片的血,如流水般顺着冰刃洒下,那是她敬爱之人的血,那不竭流失的,是君无渊的朝气。
那掌心的温度,是慕灼华非常沉沦的,只是百姓安危当前,她又怎能答应本身再自暗里去?
当初你我之情,世人皆道仙魔殊途,你向来淡然视之,现在这句仙魔殊途,竟是自你口中说出!莫非现在的你,当真以为仙魔殊途?那么这些年的等待算甚么?莫非你当真,不再念情吗?
她一阵慌乱,望着面色已显惨白的他,含泪道:“为何如此?你会死的!”
这一战,两边皆丧失惨痛,而慕灼华与君无渊,以法力对攻了十天十夜,近乎力竭,还是未见胜负。某时,慕灼华手持冰刃对着君无渊再度出招,却见得君无渊欣然一笑,将胸膛迎上冰刃。
曾说过不再理睬尘凡喧哗,曾承诺不管祸福存亡,不离不弃。
此时,她帮手握天之神器浩天神弓,面上神情是惯有的清冷,如千年前未曾隐世时那般英姿飒爽。
“灼华,你真的要走吗?”他牵住她的手,抱着一丝但愿,但愿她心中亦有踌躇,倒是再度绝望了。
灼华,你我几千年的苦死等待,不管如何艰巨都未曾言弃,却终在魔界宣战之时,结束了吗?
那一刻,六合沉寂,万物皆息,唯见君无渊身形如棉絮般轻飘的下坠、下坠……
这场相逢,二人等候了千年,亦回避了千年,因为心知,一旦遇见,便是不成推却的一战。
而这一战,终是避无可避。
伸脱手紧紧抓着心口处的衣衿,直抓的全部手掌泛出青白之色,却还是心如绞痛。
言毕,这一仙一魔,身形化作点点光彩相互缠绕,半晌后,魂散六合间。
沉下心神,发觉到体内那无端多出的大量修为,那是,她的修为!
慕灼华飞身而下,欲接住君无渊下坠的身形,却在抱住君无渊后,才发觉本身已经再有力提起半分修为,魂元,也已开端崩溃,便是紧紧抱着君无渊,任由本身与他一同坠落,面上,是满足的浅笑,能死在一起,也好:“无渊,你可曾怨过我?”
耳畔,是君无渊衰弱的呢喃:“不怨,怨只怨,这所谓的仙魔殊途……灼华,如有来生,但愿你非仙,我非魔。宁做费事伉俪,也好过这生生思念之苦……”
此时现在,明智如她,也已经完整慌了,慌得落空了明智,慌的不知如何是好。当下,抱起他,飞成分开,再顾不得身后战局,亦不睬那所谓的道义任务,眼中间中,便只要怀中这奄奄一息之人,只要他口中不竭喃喃的那声“娘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