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头躺在茅草上,顺手摘过一朵红色的小花放在鼻尖轻嗅它的香气,闭上眼睛只闻声轻风在我耳边悄悄地唱着:
东方之月兮,彼姝者子,在我闼兮。在我闼兮,履我发兮。(2)
几封密报通读下来,我的脑筋里乱糟糟的。传闻,齐国此次派出的十万雄师都死在了艾陵,疆场上的尸身堆得像山一样高。一个文士靠着一张嘴竟然就能将天下兵事玩弄于股掌之间。端木赐到底是一个如何的人?他操纵的是甚么?那十几万兵士又是为何而死?
我想要逃脱,却发明脚底子抬不起来,整小我像是被钉死在疆场的中间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兵士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。他们的尸身没入了茅草,压烂了花朵。他们的血飞溅到我脸上,带着温热的触感。
本来,这密函有特别的浏览体例――取第一根竹片上的第一个字,然后再取第九根竹片上的第一个字,然后再接第二根竹片的第二字,第八根竹片上的第二个字,以此类推,这篇密报的内容终究闪现在了我面前。只是,密报当中没有提及昨日将军所说的端木赐,反而多次提到了一个叫子贡的人。
事情最后的启事,是齐国想要出兵攻打鲁国。子贡为使鲁国免遭烽火,便游说齐相陈恒,劝齐国转道攻吴。他提出:“忧在内者攻强,忧在外者攻弱。”此话的言下之意是,陈恒如果想通过战役肃除海内异己,就必须与强国作战,将其他卿大夫困兵于吴,如许他才气敏捷把握齐海内政。
我拿着竹简正着读,反着读,乃至用手摸来摸去,但都没能勘破此中玄机。
早上,两小我迷含混糊地吃了早食,四儿半闭着眼睛浮到庖厨去了,我也晕晕地进了书房。将军的书案上已经叠了好几卷竹简,应当就是他昨日所说的密报。我在书案侧手边的乳丁纹陶炉里熏上了香草,闭上眼睛疗养了半晌,这才静气宁神,翻开了竹简。
这个建议正中陈恒下怀,因而陈恒立马就同意出兵攻吴。但是先前解缆的齐军已经到了鲁国边疆,以是齐、鲁两军在边疆构成了不战反面的难堪局面。
写到这里密报就没有再写下去了,我忍不住想,如果吴国真的在与齐国一战以后变成能与晋国、楚国对抗的大国,那对越国又有甚么好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