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。
他爱着连幼清,连带着将对宋阿妙的那份爱,也给了她。
长廊的风雨斜斜袭来,门外孔殷咚咚声,此时刚过甲戌时分,太子入寝早,从梦中发醒模糊听得有人碎步而来。
她声嘶力竭地喊着,将他当作仇敌普通对待,仿佛她向来未曾正眼瞧过他,前些日子的缠绵仿佛只是她决计带给他的一场错觉,她内心竟向来未曾有过他。
行至宫门口,两扇铜门一开,蓦地瞥见有人自风雨当中而来。
悲惨之意缓缓爬上心头,呼吸间皆是痛苦,被人叛变的气愤在血液中涌动,他咬着牙,发疯一样念着她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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掏心掏肺,换来的倒是毫不包涵的踩踏,睿亲王徳昭,平生最恨叛变二字。
这一刻总算复苏过来,齐白卿不会来了,在她跟前的,只会是徳昭。
府尹踉跄跌坐在地,靴边雨点旋旋而落,一滴、两滴、进而铺天盖地泄下。
幼清猛地一震,狠狠看向他,她觉得是他拦了白卿。
小寺人立在床头,隔着青笼床纱,一字一句地将话递到太子耳边。
太子挥袖拍案,声色俱厉,指了外墙传来的震天千骑马蹄声,“外头怕已是草木皆兵,你的银甲营铁令安在?”
他在风雨中疾行,冷峻面庞如刀刻斧凿,压抑住的心中肝火熊熊而起,奔至城外,萧萧六合,黑夜浓浓,望不见绝顶。
“我要白卿、不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