乃至有人还拍着胸脯包管:“江老爷放心,我们今后必然好好做工。”
江宏志倒了杯酒举起来,姿势摆得很低。
尾音一落,他一头栽倒在沈初的肩膀上,嘴里还在呢喃:
江宏志笑着道:“在我们长沙府,不能喝酒者如果让别人替喝,替喝者必须先自罚三碗,才气替喝。”
同桌的盐工们都纷繁冲动地喝采。
是裴渊。
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。
“大师伙能不计前嫌,今后还情愿帮着章家盐场,江某感激不尽,先干为敬。”
沈初哄着他:“这里没有屋里好,屋里有好酒。”
沈初皱眉,自罚三碗,再替喝一碗,另有裴渊本身的那一碗。
裴渊道:“我们是从汉阳府避祸来的,才被招入盐场没几日。”
沈初没好气地扶起他。
世人你一言我一语,看着江宏志的目光怒意渐消。
“哦,汉阳府啊。”江宏志捋着髯毛感慨,“汉阳府遭了洪灾,传闻很多人都背井离乡,避祸去了。”
裴渊皱眉,一脸不悦,“你们笑甚么?啊,不对,这不是五,这是六。”
他抬头一饮而尽。
沈初眉头微蹙。
“明天便能够回家送盐了,还能给小孙子带点好吃的归去。”
沈初歉然一笑,“江老爷包涵,小的肠胃不好,不能喝酒。”
裴渊一只手臂搭在她肩膀上,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。
裴渊含笑看了他一眼,紧接着就拿起桌上的酒碗,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。
话音一落,盐工们顿时都沸腾了。
江宏志点头,“既然来了,就好好干,来,敬你们。”
能获得店主如此低姿势的敬酒,他们有些受宠若惊,内心便完整放下了对江宏志的成见。
“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?看你年纪悄悄,更应当多历练一番,多喝几杯,喝着喝着啊就风俗了,大师伙说是不是这个事理?”
裴渊紧挨着沈初,低声问:“你如何看?”
同桌的人被惹得哄堂大笑。
替喝另有端方?
“我们前次去章家实际的人确切没见到江老爷。”
她赶紧扶起裴渊往他们住的板屋走。
说罢,表示部下上前为沈初和裴渊倒酒。
裴渊就要接连喝五碗酒了。
“要我说还是喝得好,喝多了肠胃就认了。”
江宏志这一番行动下来,不但消了盐工们心头的怨气,还收成了盐工们的怜悯。
江宏志目光高低打量他一番,点头表示不附和。
正难堪间,一只大手伸过来拿走了她面前的酒碗。
“醉?”裴渊挑眉,晃脱手臂指着王老伯,“我才没喝醉呢。”
江宏志就算摒挡妻女丧事,闭不出门,也不成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。
沈初小声道:“不好说,再张望看看。”
裴渊长眉皱成了川字,“我才不要进房间喝呢,这里多热烈。”
王老伯对沈初道:“你哥这是醉胡涂了呢,你快扶他去房间里歇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