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姣一起行来恰好感觉暑气上头,热的发慌,她忙寻了靠近琉璃瓮的椅子坐下,享用着舒畅的风凉。
刘晖苗条的身影呈现在院子里,他一眼瞧见了葡萄架下好梦香酣的花怜月与邀月公主,不由好笑的摇点头。
她带着一身酒意,迷蒙的眨了眨眼睛,耳边响起刘晖略带责备的声音:“邀月日日借酒消愁,你如何也陪着她一起疯!”
张姣还在迟疑,一旁的宫女已经盈盈下拜。张姣忙跟着屈膝行了一礼,笑吟吟的道:“张姣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划子在岸边停稳,刘异已经悄悄一跃,稳稳的踏上船板。他利落的转过身,满面笑容的对还在游移的张姣伸出了手......
暖阁的红木窗棂半开着,高几上的白釉花瓶中插着新摘的粉色荷花,黄花梨雕花长案上有一只巨大的琉璃瓮,内里有一大瓮的净水,水面上还浮着几块未化尽的冰块。一整只碧色的蜜瓜被浸泡在冰水中,汲取残留的凉意。
丹翠山庄!
淑妃固然不得宠,到底份位在那边,又有个无能的亲王儿子,外务府天然不敢过分苛待。该给的都给了,可要想另眼相待,就千万没有能够。
说出来不怕你笑话,之前晖儿六岁那年,有段时候非常喜好吃鱼。可惜外务府有规定,隔五日才会送一次鲜鱼过来。偶然见晖儿馋鱼馋的不可,我干脆亲手做了鱼竿,趁着半夜人静,到那荷花池中去垂钓。”
我还试过各种吃法,红烧,黄焖,煮汤,清蒸......不过,晖儿说,最好吃的做法还是清蒸。配上几块老姜,几根翠绿,几勺花雕,才气彰显它鲜嫩的滋味。”
张姣旬阳的家中也养了两条珍珠蓝孔雀,因为这类鱼身上的鳞片只要珍珠般大小,却灿艳多彩非常标致。她都是当宝贝般养着,可从未鼓起过吃它们的动机。
张姣方才进宫,不晓得此中的官司,她只得假装没有闻声,却成心减轻了脚步。
“当然能够。”宫女还未说话,一个明朗的男声却在她们身后响起。
花怜月刹时复苏了六七分,她伸手抚上额角,苦着脸道:“她捧着酒坛子来寻我,我身为主母也不好回绝呀!”
张姣本日穿了一件蜜色的对襟薄衫,腰间系着一条月红色的樱花长裙。本是极素净的打扮,恰好发髻上簪着一朵艳红似火的石榴花。恰是这素雅中的明丽,格外勾魂摄魄。
说到这段不堪的回想,她的神采非常安静,眸中乃至带着些许暖和的回想。
淑妃扶起她,顺手理了理她鬓边艳红如火的石榴花,和颜悦色的道:“本日倒是来得巧,托皇后娘娘的福,能大饱口福了。”
一只色采斑斓的胡蝶仿佛也被酒香吸引了,它飘飘忽忽的飞过来,在花怜月乌黑的鬓边一触即走。花怜月蝶翼般的睫毛微微一颤,终究悠然醒转。
那宫女即使满腹怨气,也只得讪讪的住了口。
刘晖勾唇轻笑,调侃道:“就怕你们俩再这么喝下去,那被封了二十多年的酒窖很快就要被搬空了。”
刘异仿佛没有瞥见她的不安闲,他负着双手上前一步,面对着满池亭亭玉立的荷花,慢悠悠的道:“本来还感觉一人赏荷,少了些滋味。方才听张蜜斯吟诗,就晓得张蜜斯必然是饱读诗书,蕙质兰心。可否请张蜜斯赏光陪我同赏美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