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兵在精不在多,该当实兵实饷,与其一省编设几万绿营,倒不如保存万余精锐,以原几万人之饷厚养这一万余兵,兵将厚饷,天然能立军纪,处所也不会兵变四起,更得宠遇将领,则不会有剥削兵血之事,说到底就是赋税二字。”
江宁,经略严我公与总督马国柱等议事。安徽巡抚刘应宾、淮扬巡抚陈之龙,操江提督陈锦、安徽提督张天禄等汉人文武皆在,巴山等满州梅勒章京也在。
“陈提督,你是提督操江,卖力江防,现在崇明、靖江皆为明军海军占有,频频侵袭沿岸,你有何定见?”
“等谭泰大将军一到,各地绿营必须跟从南下,直捣绍兴敌巢,一军功成!”
“你说的当然是究竟,但有题目得处理,府库没赋税,那就征收。我听申明鲁监国以浙东一隅之地,都还能养御营十军,他们哪来的赋税?传闻他们正在清理积欠,他们能够,我们就不成以吗?”
“经略,上江段不承平啊,南岸的宁太池徽有明总督黄道周提督郑遵谦等,又有本地的金声等众士绅做乱,而北岸的安庆等地,却又有明山西河南河北总督张缙彦引蕲黄四十八寨等反叛,自英、豫二大王带大兵北返后,我与张天禄提督就靠动部下的那点绿营,缺粮少饷,东西不敷,洪安抚在光阴催促我等进剿,却不给半点援助,我们又有甚么体例,也只能竭力保持罢了。”
明知故问嘛。
刘应宾一把年纪了,早躺平心态了,特别是在他儿子在刘泽清麾下战身后,他更没甚么心机管那些屁事。
他见势不妙,干脆又在年初降了清。清廷把他从久任官职的关中调来淮扬,代替赵福星任淮阳巡抚。
“经略,操江海军驰名无实,现在兵既不满,将又不专,特别是缺船少炮,说是海军,可绝大多数都原是步营,很多人上船都晕,更别说风波中博斗了。若想海军有战役力,必须得重新清算,现在的兵不能用,得重新招募习水性的兵士,最后是以渔民、船工为主。”
他是江西人,天启朝落第,从常德经理一起做到西安同知,崇祯十六年投降李自成,授宁夏节度使,李自成攻北京时,任陕西节度使、西京留守。只是这位投降李自成机会不太对,刚降不到一年,李自成绩兵败山海关,一溃千里。
“民变?民变很吓人吗?现在各地那些聚众啸反的,未几是各地士绅豪强吗?以是不要对他们太放纵了,谁敢反就抄家宅收地步。”
“现在军需不济,欠缴更得追缴上来,谁征缴不力,当场夺职,还要严处。”
刘应宾满头斑白,六十多岁,崇祯末官至吏部郎中时致仕,李自成攻进北京时有传言崇祯微服南下,刘应宾说天子的江山保不住了,做为臣子如何能只顾本身的家?
严我公抚着髯毛,当着巴山等满州大将的面叹道,“唉,刘抚台和张提督你们也真是不易啊。”
临了他还不健忘加上一句,“操江十二营将领打了很多陈述,说自五六月归附朝廷以来,已经有三四个月没领过粮饷了,如果再不发饷,大师都活不下去,随时有叛变能够。”
“现在严公经略江南,还请先拔赋税发饷,不然真有叛变之危。”
“实在不可,那就提早开征来岁的税赋,来岁的还不敷就开征后年的。”
严我公几次点头,非常赞美他的定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