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父亲,此人不过筑基修为,举族避祸?如何会如此!这玄阴宗能强过我大庆不成?“
看似波澜不惊、有惊无险,实则凶恶万分。
倘若这圣体未成,蒲一比武云无悲就已然重伤。倘若《生杀道》与平常功法普通只修肉身法力,现在躺在地上的当是一具尸身,或许尸身都会被那玄阴宗老妪带走,炼成阴煞尸傀。
云无悲心中打动,深施一礼。
”七人筑基中期之上!“
弱者如蝼蚁苟活,强者无有拘束,六合任凭驰骋纵横。
在场之人或许不清楚“玄阴圣宗”代表甚么,却晓得能等闲派出十余筑的权势,非一族一姓可对抗。
他需护持亲族全面,他要死守这丛林法例之下的自在,他欲此生随心所欲,无人能掣肘分毫。
云无悲闻言怵然。
云无悲躺在地上,短促的呼吸在躺了半晌以后趋于陡峭。衣袍上的严峻的破坏,侧面明示了方才那一场争斗的狠恶程度。
俄然一声悠长的凄厉鹰唳自东方响起,惊骇遏云,袅袅余音耐久不断。不过斯须,一只展翅数丈的火羽神鹰电掣而至,卷起的阵风收回咧咧的巨响,使得废墟之上烟尘漫天,石走沙飞!
云无悲此时伤势已无大碍,闻得叔父两人言语,心中一惊,迷惑道。
远天碧空如洗,白云苍狗,一抹云影印在云无悲脸上,丝丝清冷泛动开来。
这让云无悲欣喜之余又多了些许愁色。
绿衣老妪与其尸傀的煞力,悉数被云无悲摄取以后,云无悲左臂七星痣处,覆盖的那层迷雾锐减三成,那自冥冥中而来的呼唤更清楚了几分。
想罢,云无悲挥袖向靖边侯府方向打出一道法符,屈膝盘坐,搬运法力规复伤势。
“无悲你莽撞,怎可孤身追来,如有闪失,让为父如何交代?”
“无悲,府中逃脱之人所用何法,现在那边?看此处残留陈迹,除你以外当有两人。”
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方形铜牌。
“父亲、十三叔,这玄阴之人已被无悲斩于剑下.”
“不好!方才法力探查鬼面令,发明我濮阳界另有九人。七人在鬼面令内气味,与此令残留法力相仿,另有两人略有不如,但皆是筑基大修!”
云无悲捋了捋翻飞于脑后的青丝,自嘲一笑。
在场世人俱大惊失容,二十余人气味突然一窒,多数人气味混乱起来。
筑基寿数两百有一,却只要陆地奔腾之能,只要这金丹境真人方可御空而行。
云无悲话未说完,只见十三叔掌中法力吞吐,探在玄阴鬼面令之上,不过半晌,阴厉的脸上神采大变。
云烈袆蹙眉踱步到云烈武身前,谨慎翼翼接过玄阴鬼面令,冷声道:“只能如此了,玄阴圣宗远在大梁,想灭我云氏,非出金丹真人境两人不成。万不得已时,我等只要举族迁走避祸,只是这祖上传下的基业免不得要毁于一旦了。”
废墟一侧被清理出周遭百米的空位,百余白衣人执刀摆列两旁,鹄立于凛冽的北风中,纹丝不动。空位内侧屈膝跪伏十人,亦是白袍加身,白袍之上绣的倒是赤翼飞鱼!
事已至此,云无悲别无他求,但愿杀人灭口以后,能逃得此劫。
这裸的丛林法例当真让人又爱又恨!
须知,九位筑基大修若无同境地修士禁止,足以轻松尽濮阳满城之人。遑论此中七人更是筑基中期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