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白发阎君生性桀骜,怎肯为人鹰犬虎伥?金丹真气逆行,自毁周身被血煞侵染的经脉,修为跌落筑基,命悬一线。这等魄力,实在叫老夫等人汗颜呐。”
这云姓辈战力虽强,可当日进犯阎君的手腕,在金丹境眼中,也不过尔尔。何况——
云无悲双目赤红,眸中凶光迸发,犹若凶兽直欲择人而噬。直挺的身躯早在青松话前以躬了起来,体内更有三条支脉被血煞侵染堵塞。
一指弹罢,青松收回探出的手掌,不再有任何行动。
伴跟着一阵奇特的震惊,祭坛上方月光银辉高文,流光溢彩继而一分为六,斯须,一圈光幕自祭坛缓缓升起,逐步由弱变强。
“可即便如此,这血煞仍如附骨之疽,方灭又生!”
便在这短短的瞬息时候,云无悲一掌印在楚天祺身上,随后三人身形一阵恍惚,徒然化作一道白光消逝在了秘谷当中。
额头暴起的青筋突突的跳动,周身神经末梢传导向大脑的炽热之感,不觉间已汇而成河,前赴后继的打击着云无悲摇摇欲坠的身形。
贪狼宫参玄殿内
话音未落,一柄古朴而纹路庞大的墨色青峰,徒然在青松身后显行,凌厉的剑气带着吼怒的破空声直刺而去。
这些液体见风便化,蓦地间转入云无悲左臂以内。
几步开外。
云无悲高做金銮云榻,闭目盘膝。
献上魂血以后,哪怕两人只是了解不到月余,但在其潜认识里,云无悲已是他的天!
却此番通天云路之行,几经存亡磨难。两人早已是存亡相托的磨难之交。现在,云无悲两度舍命相救,他楚天祺又岂是忘恩负义之辈?
嗡——
这祭坛乃是古冢入口,光罩坚固非常,金丹之下只要束手一途,是以古冢能埋没于这云路秘境无数光阴而安然无恙。
聂远三步开外,脸孔清癯、仙风道骨的青松真人笑了,通俗的眸中隐有期许之色闪现,瞬息又规复了波澜不惊。
云无悲死力紧咬的牙关处,一丝丝鲜血溢出,半晌舌尖味蕾之上一片腥甜。神念在恍然中内视,只见一道腥红的血光在体内横冲直撞,所过之处红色在血肉骨骼中敏捷伸展。
舍命随他便是!
已自家天品的资质,入听云宗绰绰不足,又可自在出入,出世行走,在这错综庞大的乱世当中,更是大有可为呢。
自古以来,主辱臣死,不过如是!
那唤作青瑶的女子婀娜安坐,冷若冰霜。
罢,体内澎湃的煞力缓慢扭转,突然灌入丹田那枚大了倍许的“缩地仙符”当中,云无悲体表蓦地间泛动起了水波普通的波纹。
楚天祺神光一暗,转眼又安静下来。
“九窍?”
他颤抖着单手撑地,另一只手艰巨的抬起,抹去嘴角血迹,声嘶力竭的吼声自喉咙涌出。
在其周身,鲜明胀大到七丈长的金色龙,在紫闱玉帐当中回旋不休,一条条纤细的血丝自云无悲周身而出,链接在龙腹部爪下。
参玄殿云榻上,云无悲微微欠了欠身子,面上凝重之色不减,了望向殿外的重重煞气阴云。
参玄殿中一片沉寂,好久楚天祺起家,两人相视而望,会心一笑。
负手而立的青松真人双目蓦地眯起,一抹冷意闪现,斯须又隐去无踪,而后似有若无的斜瞥了了祭台之上的女子一眼。
何况,当日赤岩山巽宫时,玄阳真人曾言:金丹开启两窍,凝魂入丹,修为到了金丹伏矢境便可自在出入听云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