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以来,主辱臣死,不过如是!
金銮云榻下方,一尊紫金熏炉暗生暖烟。
青松屈指一弹,一道流光从其指尖射出,快若闪电,转眼已打在了那座恢弘的祭坛之上。
“可即便如此,这血煞仍如附骨之疽,方灭又生!”
便在这短短的瞬息时候,云无悲一掌印在楚天祺身上,随后三人身形一阵恍惚,徒然化作一道白光消逝在了秘谷当中。
云无悲在无边痛苦之下,头昏脑涨,精力怠倦不堪,鬼使神差得对这女子暴喝道:“你真欲阻我?”
“血煞?”
“前辈挟持楚兄,引长辈来此便是为这血煞而来?前辈便笃定云某能解血煞之患?”云无悲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的笑意,声音斩钉截铁,“长辈宁死不从,又当如何!”
祭坛之前,云无悲背负聂远,浑身煞力爆开,哄动其周身高低闷响不断。
以自家的修为秘闻,若到了金丹伏矢,哪怕仍旧不敌那位云路三千阶的青松真人,护持亲族倒是有几分掌控。
“看来,这枚九窍混元丹是不得不争,且要志在必得了!”
紧紧几个呼吸,这类痛苦变得尤其狠恶,顺着云无悲脊柱直线上行,云无悲双目骤染通红起来。
伴跟着血丝的溢出,云无悲脸孔一阵扭曲,汗流如注。
“当初陷空山鲁莽,偶然中漏了自家跟脚。这青松真人此番未曾到手,只需前去幽州一行,仍可守株待兔,以逸待劳。我能救楚兄一人,却救不了幽州浩繁亲族。”
聂远绕开熏炉,带着浑身暗香上前两步,轻声笑道。
碧甲女子突闻吼怒,水眸异色出现,竟然也出乎料想的行动一窒。
飞掠当中,蓦地狠狠咬在舌尖位置上,被无尽晕眩痛苦裹挟的灵台之上,顿时一阵腐败。云无悲昂开端,脖颈青筋暴起一个惊人的弧度,凶厉的眸中半晌已有定夺,厉声喝道。
却此番通天云路之行,几经存亡磨难。两人早已是存亡相托的磨难之交。现在,云无悲两度舍命相救,他楚天祺又岂是忘恩负义之辈?
“当日入血池之前,曾模糊听聂兄提及‘通天碑混元丹’一月之争。这混元丹大名,云某倒是晓得,不过据文籍中记录,这等筑基境圣品在中古期间便已绝迹。既已绝迹,这混元丹之争倒是从何起?”
青松话音顿了顿,嘴角嘲笑不已。
平平的声音传入云无悲耳中,异化着四肢百骸彻骨的痛感,变成一片嗡然。
这祭坛乃是古冢入口,光罩坚固非常,金丹之下只要束手一途,是以古冢能埋没于这云路秘境无数光阴而安然无恙。
在其周身,鲜明胀大到七丈长的金色龙,在紫闱玉帐当中回旋不休,一条条纤细的血丝自云无悲周身而出,链接在龙腹部爪下。
嗡——
半今后。
罢,体内澎湃的煞力缓慢扭转,突然灌入丹田那枚大了倍许的“缩地仙符”当中,云无悲体表蓦地间泛动起了水波普通的波纹。
云无悲双目赤红,眸中凶光迸发,犹若凶兽直欲择人而噬。直挺的身躯早在青松话前以躬了起来,体内更有三条支脉被血煞侵染堵塞。
负手而立的青松真人双目蓦地眯起,一抹冷意闪现,斯须又隐去无踪,而后似有若无的斜瞥了了祭台之上的女子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