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无悲冰冷的脸上,笑意化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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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身处无边林海之间,四周入目皆是参天巨树、古樟老藤。
云无悲安静的负手而立,这位聂狂刀倒是神采庞大非常的望着云无悲。
话音顿了顿,云无悲冷然道。
云无悲从腰间摸出泛着青色的水葫芦,轻抿一小口,“聂兄曲解了,并非云某能人所难。云某的确能将聂兄安然带出云路以外,但事涉奥妙、身家性命全在此中,何奈?”
满地尸横遍野,残垣断壁。
“化魂真人辛柏瀚!”玄清冷哼一声,暴喝道:“你玄阴宗之人,竟敢犯我听云辖境。如此也好,犯境之仇与暗害玄重师兄之恨,本日一并告终。”
遥眺望去,只见浩渺云海漫着这巨山山腰而过,美奂绝伦。山腰之上尽数隐于漫天云海当中。
“你玄清云路排位不过三千出头,也敢出此大言!此地不日便归我玄阴宗统统,怎谈得上是犯境呢?咯咯――”
云无悲徐行向前,拂袖笑道:“幽州靖边侯府,云无悲,亦由陷空山而来。”
说着,隐于树荫下的脸蓦地抬起,杀意如潮。
到了此时,聂远满脸的不屑早已消逝殆尽。
而当初他对于大庆幽州乱局的猜想,竟也是一语成谶!
“本来同是天涯沦落人,道友何不取了聂某体内煞力,待得某家伤势规复,你我联袂闯出一条活路来?”
“聂兄美意机,明知强闯绝无幸理,却把云某当作三岁孩童?”到了此时,云无悲也懒得虚与委蛇,嘲笑道:“发血誓,交出魂血,奉云某为主,可保你安然出这通天云路,你一身血仇云某亦一肩担之。”
“看来聂兄多数是没有保命手腕了,呵呵。”话音一顿,云无悲眸中精光乍现,“若云某可活尔之命呢?”
“咳咳。。无妄之灾,命数尔。”
只见他冷峻的面孔微微抽搐,将一丝煞力逼出体外,斯须却有更多的煞力如跗骨之蛆,平空而生。
“咳咳――”
“好,是条磊落的男人!”
“那些黑衣人所寻之人是你!”
聂狂刀抬手抹去嘴角血迹,四下扫了好久,而后惨笑一声,狭长的眸中尽是遗憾、不甘之色。
聂狂刀挣扎着站起,手掌按在腰间狂刀之上,面色瞬息间冷了下来,满脸不屑。
两人说话的工夫,这位云路五百余阶的聂狂刀,已强运法力对抗体内煞力,面色虽仍旧惨白至极,却已有了些许力量。
咯咯咯――
云无悲自树梢飘坠,稳稳落在地上。顺手朝着聂狂刀抛去一个水葫芦,轻笑道:“何况也谈不上拯救之恩,道友现在煞气入体,已近心肺,若无保命手腕,只怕活不过本日。”
哪怕是自家重伤气力大损,此人能将自家转眼制住,好强的气力!
只是虽如此想着,但在见地了‘贪狼宫’那等惊天动地的上古神迹以后,现在聂远心中反倒是光荣非常。
“聂兄,‘云径’便埋没在此山当中么?”
目睹云无悲那风轻云淡的模样,聂远一阵前所未有的暴怒自胸中升腾而起。被殃及池鱼的怨怒,瞬息间冲淡了拯救之恩的感念。
现在,间隔进入云路秘境已过了半日。¢£,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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陷空山,麟首崖
“不错。”
清风徐来,将云无悲话语吹散,山林草木沙沙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