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群人凶则凶矣,却无能与你我抗手之辈,权当消遣罢了。”说着,顺手隔空摄来一个乳红色的小盏,轻抿一口,眉宇间的淡然逐步隐去,换上了一片肃容,“门中疯传北地有异星降世,阵容极其浩大,哄动无数高人侧目。家师已遣十余师兄星夜兼程北去,王某则受命督查云城。”
“不自量力,聂狂刀的一身战力皆在那柄宝刀之上,现在尚未出鞘便已是碾压之局!”
疾风骤雨中,一片哗然。
“时候也差未几了,嘿嘿。”
两人把酒笑谈间,云城上空擂台薛礼与聂狂刀早已战做一团,不过斯须已斗了数十回合。
诸天星斗异象这等大事,撮尔小民不知、碌碌之辈无闻,但似他这等根底薄弱、可战金丹的人物已有资格晓得其中详情,只是那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实在与他离得过分悠远。
斯须,大乱四起!
令他色变的是那句为期十载!
当初在赤岩山巽宫见到玄阴圣宗一行人,只道是意欲介入幽州之地,亦有专为自家而来的能够,毕竟在通天云路外、清风峡谷中他已引发了那位皇极真君的重视。
“那云路五百阶乃是我辈筑基最难超越的分水岭,万千筑基当中能有一人超出这五百之数,便已是邀天之幸了!似聂狂刀这些人,虽非金丹,却以能够金丹视之了,这薛礼——”
遥见那人身形干瘪,黑袍加身看不清面庞,但站姿却极其诡异。
擂台之上的氛围跟着这声嘲笑,刹时呆滞下来。
云无悲分神之际,整座云城蓦地间沉闷的轰鸣之声乍起,旋即在云城四周火光冲天而起,滚滚浓烟扶摇直上。
云无悲身形一矮,躲过剑锋,寂然回身。
就在那黑袍人呈现的顷刻,云无悲目光蓦地一缩,那种冥冥中的不祥预感如潮流般涌上心头。
大耳男人蓦地转头,死死盯着墨客,大惊失容。
白光过后,薛礼身侧多了一人。
“中间何人?为何下此杀手!”
“这玄阴圣宗到底有何图谋?”
未央阁三层一阵轰乱,在浩繁筑基修士怒骂呵叱之声中,云无悲侧头躲过背后袭来的一剑,左掌突然自云袖中探出,曲指导在了一柄乌黑的剑脊之上。
须知魂念入云路者,每次只能逗留三月。三月以后通天云路魂元盈满已是筑基境极限,再多逗留则有灵魂受损之虞。
王伦说督查云城十载,那么必然是真身亲临!
电光火石之间,一道锋利的破擦声化破苍穹。
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,顺手将四周数人魂念一剑扫出云路以外,这才施施然望向云无悲,嘲笑不已。
瓢泼雨幕之下,云城当中,嘘声渐隐,很多人面色凝重,举头望天。
这黑袍煞尸浑身煞力凝而不发,纯粹无匹,比之当初濮阳城外那具,有天壤之别!
云无悲悚然大惊!
锵——
。。。
“甚么!”
“不愧是云路五百阶的人物,公然是不成力敌呐,幸亏此行乃是有备而来,不然结果不堪假想。”
大耳男人现在举头望天,两道浅淡的蝉眉挤在一起,面色竟是带着少有的凝重。
云城中的各种乱象,在世人来不及反应的短临时候内敏捷伸展开来。
旁人或许毫无知觉,但云无悲沉浸煞道经年,煞力独占的气味,隔着数百丈间隔便被云无悲灵敏的发觉。
幽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