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大师公子,半晌已将心中惶恐压下。
“只是略尽人事罢了。那东西烫手,你我沾不得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堂弟你要服膺。现在,虽何如不得那位云府公子,但如果在庆北添上一把火,再撒上一把盐,倒是大有可为。不需十年,且看他云府是多么了局!”
公孙璟一边沉吟,一边挥退身周之人,独留崔姓男人。很久,轻抚其肩,沉声道。
云无悲能败这位表叔,这修为战力实在可谓可怖。
现在公孙璟所站之处,间隔殿前广场正北的‘百兽朝贡白玉沙漏’甚近,清脆的玉珠滑落声清楚的传入耳中。
当初练气美满时,拜托族中长辈邀那位表叔入府喂招。那位表叔直言不讳说,自家所练乃是花拳绣腿,登不得风雅之堂。随后将法力压抑到练气十层,一招将自家螳刀挑飞天涯。
那十余彪形大汉见此人如此作态,竟不觉得耻,反而与有荣焉。
崔世雄乃是其表叔,其手腕如何,他怎能不知。
“受教了!不过虞州韩府之事水深,云兄莫出错跌了进”
公孙璟见惯了恭维之态,也不觉得意。只是不喜此人鼠目贼眉,浑身贩子之污臭。当下耐着性子冷言问道。
几十息畴昔了,却久久不见玉珠落下,偌大的赤岩山仿佛在这一刹时,光阴定格。
“是他?!”
“几位道友,别来无恙?”
惊呼以后,方觉失态,忙起家对周遭世人连连拱手赔笑,暗道:本来是那位,难怪好生耳熟。
见其脸部涨红,一脸不忿。淡然一笑,欣喜道:“堂弟你需光荣现在身处听云宗赤岩山巽宫以内!倘若你我是在通天云路中,与其起了抵触,只怕有性命之忧。要晓得通天云路内是能够杀人的!”
滴滴——
脆响沉寂很久,又高耸乍响,却在无数人惶恐的目光中,响动变得绵长刺耳,婉转顿挫。
云无悲蓦地大惊,在听云赤岩山巽宫外竟有人摆下幻阵,莫非?
半个时候后。
殿前广场百余青袍听云门人就位,神采持重。广场正北,白玉斗身中晶莹珠子,到了现在只余下寥寥数十枚。
公孙璟身侧崔姓男人,先前被当众热诚,肝火郁结久不得宣泄。见此人半晌不语,火从心起,两步踱至男人身前,“啪”一声,反手一巴掌抽在其脸上。
百兽朝贡白玉漏前,公孙璟眉头紧蹙,心中惶恐非常。
“堂兄所问,你若不知,要你又有何用?”
盏茶工夫过后,从广场一侧行来十余魁伟壮硕的八尺男人,为首之人身材干瘪,皮肤乌黑,鼻下两撇八字胡,远观分外刺眼。
举头傲视,只见白玉斗身中,晶莹玉珠已百不敷一。照此速率,不需个把时候,余下玉珠也该悉数落地。
下一瞬,无数黑光平空现于虚空当中,呈现不到半息时候,纷繁自九霄雨落,带着漫天罡风,照向巽宫之前。
巽宫前殿正中,就在这诡异的脆响回荡之际,玄清真人面色突然冷厉,一身金丹法力破体而出,瞬息于其足下化成一片连绵数百米的腥红血云。
不由回身望向那白鹤玉盘之处,只见三位听云金丹真人,神采惊诧。
当玉珠落尽之际,恰是那通天云路大开之时!
崔姓男人嘴角一扯,“难不成绩这么算了?那位大蜜斯手中之物,堂兄也不要了?”
跟着“滴滴答答”的脆响愈焦炙促,在场万余人鸦雀无声,满怀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