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十息畴昔了,却久久不见玉珠落下,偌大的赤岩山仿佛在这一刹时,光阴定格。
“是他?!”
“既是世居幽州,可识得靖边侯府云无悲么?若识得,可与我细细道来。”
巽宫前殿正中,就在这诡异的脆响回荡之际,玄清真人面色突然冷厉,一身金丹法力破体而出,瞬息于其足下化成一片连绵数百米的腥红血云。
这十余人还未行至近前,那为首男人脸上恭维之态尽显,缩手缩脚向前行了十余步,于众目睽睽之下,屈膝跪地。
公孙璟听到“大蜜斯”三字,举目幽幽得望向百余丈外那女子,嘴角出现似有若无的讽刺之色。
“你这巴掌,挨的不冤!”
云无悲屏息凝神,侧耳谛听。
“崔爷、公孙公子容禀,小人长年行走幽州,在庆北一亩三分地上,但凡是稍驰名誉的,小人悉知,嘿!不过通天云路之行前,这位云府公子名声不显,冷静无闻。小人亦不知其名,更不知靖边侯府有这等人物。“
公孙璟身侧崔姓男人,先前被当众热诚,肝火郁结久不得宣泄。见此人半晌不语,火从心起,两步踱至男人身前,“啪”一声,反手一巴掌抽在其脸上。
“幽东清风岭前,这位云府公子可谓是不鸣则已、一鸣惊人。仅仅十余招,便将明台司千户崔世雄,斗的无还手之力。若非有金丹高人相阻,现在这位索命无常只怕早就被其斩于剑下,实在了得!”
“云无悲?”
“几位道友,别来无恙?”
.。
半个时候后。
那男人仓猝以头跄地,连声告罪。而后再不敢看其间世人,回身带着十余人狼狈而走。
抬壁,指向百丈开外云府诸人地点,嘲笑道:“喏,就是那人!”
那男人款款而谈,眉飞色舞愈发兴浓。
那十余彪形大汉见此人如此作态,竟不觉得耻,反而与有荣焉。
一声脆响,回荡巽宫广场。
思考中眼角余光瞄向公孙璟,见这位公孙公子冷酷的面上,神采愈发不耐,不由心急如焚。
“只是略尽人事罢了。那东西烫手,你我沾不得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堂弟你要服膺。现在,虽何如不得那位云府公子,但如果在庆北添上一把火,再撒上一把盐,倒是大有可为。不需十年,且看他云府是多么了局!”
不由回身望向那白鹤玉盘之处,只见三位听云金丹真人,神采惊诧。
滴滴——
举头傲视,只见白玉斗身中,晶莹玉珠已百不敷一。照此速率,不需个把时候,余下玉珠也该悉数落地。
抬手再欲宣泄心中余怒,却见那男人无端被辱,却毫不在乎,脸上奉承之色不减。顿觉此人无耻之尤,不肯再脏了自家的手。
百兽朝贡白玉漏前,公孙璟眉头紧蹙,心中惶恐非常。
跟着“滴滴答答”的脆响愈焦炙促,在场万余人鸦雀无声,满怀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