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会以后,这位昔日的侯府族长心灰意懒,退出侯府崇明阁,抛下族长尊位,移居西华苑,今后等闲不现身人前。倘如果放在以往,族长尊位空悬,只怕府内各脉早已是争的头破血流!
提壶举头,饮一口美酒。
云浩程重重的感喟一声,悄悄地忖道:以弱旅而悍然北上,闪袭梁南之军,更是入主兴平雄城。
昔日极尽繁华的望都,犹若昨日黄花,一去不复返。
幽州濮阳、靖边侯府
这很多畏敬的目光当中,虽仍旧难掩羡慕之色,却仍旧令云烈阳心境畅然、通体舒泰!
思路回转,云浩程苦笑一声,道:“以蚍蜉而撼树,存亡系与一线,何尝不是危如累卵?无悲他需对抗的,不但仅是梁朝,他对抗的乃是玄阴圣宗!待得玄阴圣宗发难,兴平守得住还好,守不住便是泥沙俱下,万事皆休!”
反倒是云烈阳一脉,在族会以后突然东风对劲起来。
而那道高出天涯的金光、坠地之地点,恰是那位至公子之父、云烈武的居住之处。
一起行来,不管是府中侍卫下人,亦或是曾经不成一世的嫡脉后辈,皆眸含畏敬、俯身见礼。
对于各方权势而言,八百里渭水南下,庆北幽州、并州、凉州之地孤悬于外,顿失后盾,已沦为玄阴大梁盘中之餐,其结局不问可知。
旬月之间,东域诸宗纷繁云集北地庆朝。
阖府高低,大权悉数集于侯府澔月真人云浩程一身,昔日无数族人趋之若鹜的侯府九殿可谓是江河日下。九殿殿尊,此中四人被抽筋剔骨惨死于暴怒的云无病刀下;余下之人俱闭门不出,两耳不闻窗外之事。
跟着血甲大汉的陨落,风起云涌的东域北地一时候堕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。
而那些北上的妖修,能在天罗地网之下苟延残喘至今,也绝非易与之辈!
只是,北地各种,必定与他无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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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深处数千里以外,也不难设想此中的诸般惊心动魄。
曾今高高在上的金丹境真人几次现身,数百载可贵一见的元婴境真君更是亲涉凡尘,几度大战以后,庆朝虞州扶风郡化作一片废墟、司州吉川毁于一旦,全部庆朝堕入风雨飘摇当中!
浩大的灾黎潮自北地虞州而起,一起展转路子司州。在吉川望月湖那一番江山色变的真君大战以后,连同望都在内,全部大庆司州之民拖家带口,惶惑而逃。
血甲大汉祸水东引,自曝于群修环伺的大庆望都庆隆宫当中。
时而天涯琼花飞溅,飞花如雨;时而雷霆轰鸣、金蛇舞动;更多的时候倒是阴风如龙,厉鬼吼怒。
而本来幽云大泽封印破裂,八百里渭水众多之事,也在这惊天动地的大变之前黯然失容。
云烈阳非常舒畅的沐浴在清风里,寻了一处雅静的地点,又手提早襟俯身坐下,嘴中喟叹一声“偷得浮生半日闲”,旋即慵懒的闭目假寐起来。
此妖存世之久,已不成考,但能够可定的是——其修为战力极其惊人!
假寐中的云烈阳猛的伸开双目,眺望天涯一道金灿灿的光影划过天涯,斯须以后那道金光便飞落侯府深处一座殿宇群落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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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望都,四周关门闭户,街井间摩肩接踵的人潮不再,空荡荡的官道之上,一片狼籍。
“两日之前,大梁铁骑于玄关裂谷以内全军淹没,兴平多数督冯庸存亡不知。一日前,兴平沦陷,无悲入主梁庆咽喉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