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隆宫,这意味着大庆至高皇权之地。
当初在幽东高原、清风峡谷前崭露头角的‘三剑斩无常’靖边侯府至公子云无悲,也早已淡出东域北地各方权势的视野以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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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宇之间黯然之色愈浓。
就在这时,一道刺耳的破空声横空而至。
提壶举头,饮一口美酒。
幽州濮阳、靖边侯府
思路回转,云浩程苦笑一声,道:“以蚍蜉而撼树,存亡系与一线,何尝不是危如累卵?无悲他需对抗的,不但仅是梁朝,他对抗的乃是玄阴圣宗!待得玄阴圣宗发难,兴平守得住还好,守不住便是泥沙俱下,万事皆休!”
可现在,哪怕是老祖云浩程,对此都置之不睬,更是隔三差五的便亲临云烈武寓所。
此妖存世之久,已不成考,但能够可定的是——其修为战力极其惊人!
而那些北上的妖修,能在天罗地网之下苟延残喘至今,也绝非易与之辈!
绣闼雕甍的宫墙轰然崩塌,宫中插空飞楼坠地,嶙峋山石成灰!
曾今高高在上的金丹境真人几次现身,数百载可贵一见的元婴境真君更是亲涉凡尘,几度大战以后,庆朝虞州扶风郡化作一片废墟、司州吉川毁于一旦,全部庆朝堕入风雨飘摇当中!
啸聚一批散落人间且苟延残喘的妖修,在极北之地与玄阴圣宗几番大战,更稀有位元婴境真君陨命此中。玄阴圣宗这等庞然大物、后院失火,颜面当然无存。
沉默好久,云浩程目光眺望北方天涯,双目变得通俗起来。
悠然起家,云烈武深施一礼,唇齿之间苦涩泛开,幽幽的叹道:“她乃是玄阴上宗之修,十数年前为情势所迫不得不远走。现在无悲投身听云宗以内,他日母子相会时,却分属正魔,情何故堪?”
至于他本身,在见地了族会当日的惊心动魄以后,那里敢对那位子生出半分觊觎之心?自家尚且如此,旁人便不问可知了!
族会以后,这位昔日的侯府族长心灰意懒,退出侯府崇明阁,抛下族长尊位,移居西华苑,今后等闲不现身人前。倘如果放在以往,族长尊位空悬,只怕府内各脉早已是争的头破血流!
数十丈外开,云浩程负手而立,眉宇间一抹黯然之色明灭,当即满含歉疚的往向树下闲坐的男人,感喟道:“东域修界大乱四起,庆北之地暗潮涌动,幽州危如累卵呐!无悲那孩子身当重担,北上玄阴福地,你这为人父的,却闲坐府中不睬世事,成何体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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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幽云大泽破封而出的真君顶峰大妖,已然腾云北上、专与玄阴圣宗难堪。
昔日极尽繁华的望都,犹若昨日黄花,一去不复返。
言语虽厉,但出口以后却化作连续串的感喟。
一起行来,不管是府中侍卫下人,亦或是曾经不成一世的嫡脉后辈,皆眸含畏敬、俯身见礼。
侯府深处、一处高雅的天井当中,云烈武闭目盘膝,坐在一尊参天大树之下。
一语落,落英如雨。
梁南数十万铁骑厉兵秣马、枕戈待旦,北地魔道大宗玄阴之修更是多如恒河之沙,戋戋幽州一隅之地如何相抗?
跟着血甲大汉的陨落,风起云涌的东域北地一时候堕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。
时而天涯琼花飞溅,飞花如雨;时而雷霆轰鸣、金蛇舞动;更多的时候倒是阴风如龙,厉鬼吼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