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尊为我靖边侯府殚精竭虑十数载,何罪之有——”
“得志便放肆,哼!蠢货,你这脾气何故成大事?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短短十数息工夫,便连很多旁支之人亦推金山倒玉柱,从者甚众。
反唇相讥之言传开,云烈君狂笑戛但是止,府中被压抑十数年所堆集的戾气徒然发作,脸上狰狞之色骤显,正欲开口。在崇明阁殿前云烈闵面色吨时阴沉起来,温润如玉的风采敛去,狠狠地瞪了一眼。
。。。
“云烈君,你勾搭邪佞、引狼入室,不得好死——”
不过,府中掌权者中,云烈武忠诚怀仁、云烈袆亦是目中揉不进沙子,而若论打压旁支最为狠辣的,当属方才公布宗老敕令的云烈闵才是!
跟着这十数囚车的呈现,崇明阁四周一片嗡然。
稠浊着法力的郎朗之音,明若日月、坚若金石,一石激起千重浪!
而靖边侯府七位金丹境真人亦是灰败寂然的侧坐于云榻之上,心中震惊比之玉罗刹还要浓烈。
而广场左边席案之前,幽北临口刘氏老者身形微躬,只是垂首于地的眸中精光高文,一抹笑意延展,暗自喃喃低语。
对于云氏诸人而言,府中早有传闻——云烈武退位让贤乃是题中应有之义,可终归是嫡脉之长、最不济也不过是逐出侯府家世,贬为百姓罢了,怎会是赐死?
“加恩赐令他杀?”
“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不料这靖边侯府竟内斗至斯!只需云氏萧墙祸起,我刘氏崛起之机至矣!”
一片纷繁攘攘当中,最靠近崇明阁的嫡脉亲族面色骤变,纷繁跪地请恩。
这等手腕——
这些年来,族中嫡脉旁支之分愈发的清楚,嫡脉养尊处优,权势日盛;可各大旁支倒是愈发的行动维艰、苟延残喘。是以这府中大变,多数旁支之人乐见其成,权当是隔岸观火、以添谈资。
公然,话音未落。
云烈闵束腰云袍翻飞,顺势起家,回身对着殿前广场上黑压压的数千人拱手一礼,朗声道:“正所谓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我靖边侯府族律云:如有后代不肖子孙窃居族长尊位者,诸府九殿过半弃之,可夺其位、去其职。云烈武继侯府尊位以来,任人唯亲、尸位素餐,刚愎自用,乃至府中怨声载道、靠近失和,不满者众。前事不臧,更贻后,身其事者。罪不容诛。今有宗老敕令,夺位离职,加恩赐令他杀,以儆效尤!”
在云无悲神念当中,一道道满怀恶念的目光横空而至落在囚车之上,这些恶念绝大多数来自于占了近九成的侯府旁支族长身上。
崇明阁殿前通道两侧的幽州各大世家之人亦面色凝重起来,只是此时非同平常,故而无人敢出言置喙。
说着,恶毒之色愈浓,竟在崇明阁前众目睽睽之下仰天狂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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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十数囚车呈现在流光中以后,云无病便双臂青筋暴突,通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囚禁云烈袆的囚车,目呲欲裂。广大手掌死死攥着腰间开山大刀刀柄,全部身子在极度的气愤之下颤栗不休。
“埋头凝神,稍安勿躁。”
这一刻,崇明阁中二十余金丹境真人俱垂目不言,殿中残虐的金丹境气味毕竟是缓缓的平复下来,只余殿中上首、飞鹤鎏金炉以后的四位玄阴真人的法力充盈显赫,模糊将诸多金丹之修盖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