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府中掌权者中,云烈武忠诚怀仁、云烈袆亦是目中揉不进沙子,而若论打压旁支最为狠辣的,当属方才公布宗老敕令的云烈闵才是!
公然,半晌工夫偌大的崇明阁前广场上徒然沸腾起来。
在云无悲神念当中,一道道满怀恶念的目光横空而至落在囚车之上,这些恶念绝大多数来自于占了近九成的侯府旁支族长身上。
半晌以后,老者身形愈发的佝偻,满含深意的回顾眺望玄阴圣宗四位金丹真人一眼,默不出声的回转座榻之前。
后者终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心有顾忌,只好恨恨的一甩袍袖,俯身切近云烈袆地点囚车,紧咬的牙关当中迸出一句:“可否扶得上墙你我拭目以待,不过稍后老子定然要把你挫骨扬灰,要你这昔日的律殿首坐生不如死!”
不过斯须,靖边侯府九殿殿尊便从两侧的流光当中闪现身影。只见本来应当是父亲云烈武为首、九殿殿尊景从的场景不复存在。
方才二十余金丹境真人云聚,狼籍的气机牵引之下,诸多同道神念法力失控,几近构成一场神念存亡之搏。千钧一发之际,那四位徒然脱手,短短时候内便将诸人弹压。
一道清风自其袖中袅袅而出,飘飘摇摇间浮动至殿外诸人身前,一股沛然巨力便在云烈闵几人身前荡开。
这些年来,族中嫡脉旁支之分愈发的清楚,嫡脉养尊处优,权势日盛;可各大旁支倒是愈发的行动维艰、苟延残喘。是以这府中大变,多数旁支之人乐见其成,权当是隔岸观火、以添谈资。
在这十数囚车呈现在流光中以后,云无病便双臂青筋暴突,通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囚禁云烈袆的囚车,目呲欲裂。广大手掌死死攥着腰间开山大刀刀柄,全部身子在极度的气愤之下颤栗不休。
目光落在跪伏在地的云烈闵几人身上,又看向囚车当中的云烈武一行人,不忍之色乍现便息,心中暗叹一声:骑虎难下,徒之何如?
说罢,愤然回身,踱步崇明阁殿前,站在云烈闵身后,躬身拜伏于地。
而崇明阁外,不虞是侯府后辈亦或是幽州世家之修,俱是瞠目结舌,错愕不已。
一片纷繁攘攘当中,最靠近崇明阁的嫡脉亲族面色骤变,纷繁跪地请恩。
这等手腕——
“得志便放肆,哼!蠢货,你这脾气何故成大事?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崇明阁殿前通道两侧的幽州各大世家之人亦面色凝重起来,只是此时非同平常,故而无人敢出言置喙。
。。。
囚车当中,负手而立、闭目不言的云烈袆在这一刻双目蓦地展开,剑眸当中戏谑闪现,一抹调侃在嘴角绽放。
云烈闵、云烈君诸人以及十余囚车以缓缓行至崇明阁前,骄傲殿流光当中走出。
“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不料这靖边侯府竟内斗至斯!只需云氏萧墙祸起,我刘氏崛起之机至矣!”
反唇相讥之言传开,云烈君狂笑戛但是止,府中被压抑十数年所堆集的戾气徒然发作,脸上狰狞之色骤显,正欲开口。在崇明阁殿前云烈闵面色吨时阴沉起来,温润如玉的风采敛去,狠狠地瞪了一眼。
云烈闵犹若冠玉般的脸上笑意盎然,云袍在金光当中翻卷、猎猎作响。
偌大的靖边侯府,满府之人哗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