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炷香以后,王伦飞掠的遁法逐步迟缓了下来。
也就在此时,一红一紫两色遁光接踵飞至,如梦似幻的光影当中,连袂走出两人。此二人俱是战甲青袍,身形则一胖一瘦,眉宇间有几分相像。
“傲慢!两位金丹境同道半晌便至,你便笃定能在这弹指间取了老夫性命?”怒意升腾,解自珍一声薄弱的金丹法力流转不息,冷声笑道:“非论你是何方崇高,既敢蹚这趟浑水,便有取死之道!”
急行间,目光落在了禹城诸多满含调侃的解家之人身上,随后眸中嘲笑之意高文,定格在体味自珍那狰狞而阴翳的脸上。下一瞬,黑袍在夜风中延展,猎猎作响,足尖蓦地踏在了胯下战马背部,冲天而起,向着左边雄山飞掠而去。
一点寒光突显,山间高山刮风雷。
仅仅数个呼吸,禹城大地便狠恶的震颤起来。
禹城之下,数里开外,血浮图军最前线。
心中搅痛,解自珍面色不由狰狞起来。
却说禹城一侧雄山之上。
解自珍法力在瞬息的暴涨以后,鲜明凝练化作一向三尺金笔,笔尖之上寒光闪动不定,金丹境法力吞吐不休。方一显行迹,这只金笔自顾回旋几圈,当即灵动非常的跃起,笔锋突然点在了横空而至的剑尖之上。
漫山苍翠素白,将其阴翳的面庞染映在昏黄当中。
“到底是年青气盛,又不知天高地厚。独领两万东临乌合之众便敢私行南下,捋幽各大世家虎须!君不见凤阳太守府三万精锐尚且难靖幽南之患乎?”
“那里跑!”
一声哂笑,两人遁光复兴,流星般划破夜空,消逝无踪。
禹城本就是依山而建,两侧雄山环伺,陡壁嶙峋。
半盏茶工夫后,一道红光自禹城一侧山颠扶摇直上,横亘云端。
“一万玄铁重骑灰飞烟灭,当真是痛煞我也!竖子。。。竖子!”
山间一声闷响,呼吸间一圈肉眼可见的声浪泛动开来。
王伦满含不屑,弹指一道乌黑如墨的煞力注入佩剑当中,转刹时凌厉无匹的杀意澎湃彭湃。
挥袖将周身黑袍褪去,迎着北风豁然回身,眸中一抹滑头闪过,笑道:“解真人倒是自大的紧,孤身一人追来,便不虞有失?如此,正中王某下怀!”
与此同时,禹城城门敞开,护城河上的吊桥轰然砸落,继而无数兵卒自禹城以内源源不竭的涌出,布阵护城河之前。
思忖间,远天两道破空声高耸的响起。
解自珍微微一怔,目睹这位云至公子弃军而逃,心中大怒,暴喝一声,便足下生风,飞速追了上去,几个呼吸便消逝在了诸军视野以内。
解自珍击节梦话半晌,心中倒是畅快之余备感苦闷。
“如果三月之前,王某要斩你这金丹境真人,尚且力有不逮。不过现在么,哼哼,如屠猪狗!”
。。。
“你。。你不是云无悲!”
瘦子冷酷的撇了一眼地上尸首,又举头望着那一道通天彻地的红色光柱,桀桀的笑了起来。
翠中带墨的班驳佩剑,徒然呈现在王伦身前,一抹砭骨的阴寒乍现,四周雪雾凝冰。
数十息后,远天一红一紫两色灿烂接踵飞至禹城上空,临空傲视一眼下方四周楚歌的两万血浮图,紫光当中人影桀桀的笑了起来。
心忖,这两万东临卫戍军,败亡之期就在面前,可如何措置这位‘三剑斩无常’的云至公子,倒是非常毒手。毕竟是靖边侯府嫡脉至公子,如有闪失,难保靖边侯府不会大肆发兵南下,而现在也绝非与这幽州之尊完整撕破脸皮的最好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