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赶快透过床幔一看,只见那梅瓶上的斑纹竟当真渐渐爬动了起来,瓶子上的阿谁女子如同皮影普通,缓缓有了活动,接着,竟从梅瓶当中款款的走了下来。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徐公子擦擦额头上的虚汗,乞助似的望着我和李绮堂,道:“这妖鬼的事情,两位也晓得了,不知可否能看出那妖鬼究竟为何要偷走账册?”
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刨根问底下去,恐怕李公子要觉着梅菜我穷门小户出身,胸无点墨,未免没有面子,还是记取这句诗,他日去细问小三子的好。
李绮堂微微一笑:“是一句唐诗,大墨客王维的《山居秋暝》,倒是不食人间炊火的高洁诗句。”
虽说龙井没有来,李绮堂却到了,我总感觉,李绮堂固然只是凡人,倒是比龙井更可靠的。
跟着徐老爷穿过了走廊,来到天井最深的一个小院落里,种着稀少的竹子,在随风舞动,书斋里没有掌灯,徐老爷亲身去把一盏宫灯点上,等温和的橙色火焰一闪,书斋亮了起来,文房四宝,陈列高雅自不必一一赘述,但见一个半人高的大梅瓶正端端方正的摆在紫檀木书案中间。
“爹经验的是,儿子下回再也不敢瞒着爹了……”徐公子羞的满面通红,只好小声答道。
正胡思乱想着,李绮堂拿出一个奇特的紫金八卦盘,盘子上指针乱转,李绮堂皱眉道:“这个梅瓶,倒像是对尘凡中一样东西有很深的眷恋,是以竟有了灵气。”
“快快快,你快去把那梅瓶拿来给李公子掌眼。”徐老爷忙道。
李绮堂细细的抚摩了一下瓶身,苗条的手指落在两行字上:“随便春芳歇,天孙自可留。”
“本日,我们便藏匿在这屋子中,瞧瞧那位梅瓶蜜斯的真脸孔吧!”李绮堂道。
“在那里……”阿谁女子俄然出了声,是焦心的自言自语:“究竟在那里……”接着许是心烦意乱,竟将很多书摔到了地上:“找不到……我找不到……”
“这个梅瓶妖怪眷恋的,便是我徐家的账册么?”徐老爷忙问:“但是这个梅瓶,确切来的蹊跷,连老夫也毫无印象,会不会,是别处跑到这里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