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使者至庐江,庐江王不该,而来往使越。至衡山,衡山王死守无贰心。及吴、楚已破,衡山王入朝。上觉得贞信,劳苦之,曰:“南边卑湿。”徙王王于济北以褒之。庐江王以边越,数使使订交,徙为衡山王,王江北。
秋,玄月,甲戌晦,日有食之。
梁王恐,使邹阳入长安,见皇后兄王信说曰:“长君弟得幸于上,后宫莫及;而长君行迹多不循事理者。今袁盎事即究竟,梁王伏法,太后无所发怒,切齿侧目于贵臣,窃为足下忧之。”长君曰:“为之何如?”阳曰:“长君诚能精为上言之,得毋竟梁事;长君必固自结于太后,太后厚德长君入于骨髓,而长君之弟幸于两宫,金城之固也。昔者舜之弟象,日以杀舜为事,及舜立为天子,封之于有卑。夫仁人之于兄弟,无藏怒,无夙怨,厚敬爱罢了。是今后代称之。以是说天子,徼幸梁事不奏。”长君曰:“诺。”乘间入言之。帝怒稍解。
郦将军兵至赵,赵王引兵还邯郸城守。郦寄攻之,七月不能下。匈奴闻吴、楚败,亦不肯入边。栾布破齐还,并兵引水灌赵城。城坏,王遂他杀。
夏,六月,乙亥,诏:“吏民为吴王濞等所诖误当坐及逋流亡军者,皆赦之。”帝欲以吴王弟德哀侯广之子续吴,以楚元王子礼续楚。窦太后曰:“吴王,白叟也,宜为宗室顺善;今乃首率七国狼籍天下,何如续厥后!”不准吴,许立楚后。乙亥,徙淮阳王馀为鲁王;南王非为江都王,王故吴地;立宗正礼为楚王;立皇子端为胶西王,胜为中山王。
六年庚寅,公元前一五一年冬,十仲春,雷,霖雨。
五年己丑,公元前一五二年春,正月,作阳陵邑。夏,募民徙阳陵,赐钱二十万。
冬,十月,戊戌晦,日有食之。
初,梁孝王乃嫡亲有功,得赐天子旗号。从千乘万骑,出跸入警。王宠任羊胜、公孙诡,以诡为中尉。胜、诡多奇邪计,欲使王求为汉嗣。栗太子之废也,太后意欲以梁王为嗣,尝因置酒谓帝曰:“安车台端,用梁王为寄。”帝跪席举身曰:“诺。”罢酒,帝以访诸大臣,大臣袁盎等曰:“不成。昔宋宣公不立子而立弟,以生祸乱,五世不断。小不忍,害大义,故《春秋》大居正。”由是太后议格,遂不复言。王又尝上书;“愿赐容车之地,径至长乐宫,自梁国士众筑作甬道朝太后。”袁盎等皆建觉得不成。
二年癸巳,公元前一四八年春,仲春,匈奴入燕。
夏,四月,乙巳,立皇后王氏。
帝以齐首善,以迫劫有谋,非其罪也,召立齐孝王太子寿,是为懿王。
四年戊子,公元前一五三年春,复置关,用传出入。
仲春,丞相陶青免。乙巳,太尉周亚夫为丞相。罢太尉官。
胶西、胶东、菑川王各引兵返国。胶西王徒跣、席藁、饮水谢太后。王太子德曰:“汉兵还,臣观之,已罢,可袭,愿收王馀兵击之!不堪而逃入海,未晚也。”王曰:“吾士卒皆已坏,不成用。”弓高侯韩颓当遗胶西王书曰:“奉诏诛不义,降者赦除其罪,复故;不降者灭之。王那边?须以处置。”王肉袒叩首,诣汉军壁谒曰:“臣卬奉法不谨,惶恐百姓,乃苦将军远道至于穷国,敢请菹醢之罪!”弓高侯执金鼓见之曰:“王苦军事,愿闻王出兵状。”王顿首膝行,对曰:“今者晁错天子用事臣,变动高天子法律,劫夺诸侯地。卬等觉得不义,恐其败乱天下,七国出兵且诛错。今闻错已诛,卬等谨已罢兵归。”将军曰:“王苟以错为不善,何不以闻?及未有诏、虎符,擅出兵击义国?以此观之,意非徒欲诛错也。”乃出圣旨,为王读之,曰:“王其自图!”王曰:“如卬等死有馀罪!”遂他杀,太后、太子皆死。胶东王、菑川王、济南王皆伏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