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雷被开罪于太子迁,时有诏,欲参军者辄诣长安,被即愿奋击匈奴。太子恶被于王,斥免之,欲以禁后。是岁,被亡之长安,上书自明。事下廷尉治,踪迹连王,公卿请拘系治王。太子迁谋令人衣卫士衣,持戟居王旁,汉使有非是者,即刺杀之,因出兵反。天子使中尉宏即讯王,王视中尉色彩和,遂不发。公卿奏:“安壅阏奋击匈奴者,格明诏,当弃市。”诏削二县。既而安自伤曰:“吾行仁义,反见削地。”耻之,因而为反谋益甚。安与衡山王赐相责望,礼节间不相能。衡山王闻淮南王有反谋,恐为所并,亦结来宾为反具,觉得淮南已西,欲出兵定江、淮之间而有之。衡山王后徐来谮太子爽于王,欲废之而立其弟孝。王囚太子而佩孝以王印,令招致来宾。来宾来者微知淮南、衡山有逆计,日夜安闲劝之。王乃使孝客江都人枚赫、陈喜作輣车、锻矢,刻天子玺、将相军吏印。秋,衡山王当入朝,过淮南;淮南王乃昆弟语,除前隙,束缚反具。衡山王即上书谢病,上赐书不朝。
凡淮南、衡山二狱,所连引列侯、二千石、豪桀等,死者数万人。
夏,四月,赦天下。
天子既闻大宛及大夏、安眠之属皆大国,多奇物,土著,颇与中国同业,而兵弱,贵汉财物。其北有大月氏、康居之属,兵强,能够赂遗设利朝也。诚得而以义属之,则广地万里,重九译,致殊俗,威德遍于四海,欣然以骞言为然。乃令骞因蜀、犍为发间使王然于等四道并出駹,出冉,出徙,出邛、僰,指求身毒国,各行一二千里,其北方闭氐、莋,南边闭巂、昆明。昆明之属无君长,善寇盗,辄杀略汉使,终莫得通。因而汉以求身毒道,始通滇国。滇王当羌谓汉使者曰:“汉孰与我大?”及夜郎侯亦然。以道不通,故各自发得一州主,不知汉泛博。使者还,因盛言滇大国,足事亲附;天子重视焉,乃复事西南夷。
三月,戊寅,平津献侯公孙弘薨。壬辰,以御史大夫乐安侯李蔡为丞相,廷尉张汤为御史大夫。
王有孽子不害,最长,王弗爱,王后、太子皆不觉得子、兄数。不害有子建,材高有气,常怨望太子,阴令人告太子行刺汉中尉事,下廷尉治。
元狩二年庚申,公元前一二一年冬,十月,上幸雍,祠五畤。
蒲月,乙巳晦,日有食之。
匈奴万人入上谷,杀数百人。
单于既得翕侯,觉得自次王,用其姊妻之,与谋汉。信教单于益北绝幕,以诱罢汉兵,徼极而取之,无近塞。单于从其计。
夏,四月,卫青复将六将军出定襄,击匈奴,斩首虏万馀人。右将军建、前将军信并军三千馀骑独逢单于兵,与战一日馀,汉兵且尽。信故胡小王,降汉,汉封为翕侯,及败,匈奴诱之,遂将其馀骑可八百降匈奴。建尽亡其军,脱身亡,自归大将军。
淮南王安与来宾左吴等日夜为反谋,按舆舆图,摆设兵所从入。诸使者道长安来,为妄言,言“上无男,汉不治”,即喜;即言“汉廷治,有男”,王怒,觉得妄言,非也。
世宗孝武天子中之上
初,淮南王安,好读书属文,喜立名誉,招致来宾方术之士数千人。其群臣、来宾,多江、淮间轻浮士,常以厉王迁死感激安。建元六年,彗星见,或说王曰:“先吴军时,彗星出,长数尺,然尚流血千里。今彗星竟天,天下兵当大起。”王心觉得然,乃益治攻战具,积款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