逵虑西界镇遏使、锦州刺史刘瑫为边患,表为镇南节度副使,充西界都招讨使。
丁丑,加吴越王钱弘俶天下兵马都元帅。
蜀主闻之,遣客省使赵季札案视边备。季札素以文武才略自任,使还,奏称:“雄武节度使韩继勋、凤州刺史王万迪非将帅才,不敷以御大敌。”蜀主问:“谁可往者?”季札自请行。丙申,以季札为雄武监军使,仍以宿卫精兵千报酬之部曲。
敕天下寺院,非敕额者悉废之。禁私度僧尼,凡欲削发者必俟祖父母、父母、伯叔之命。惟两京、大名府、京兆府、青州听设戒坛。禁僧俗捐躯、断手足、炼指、挂灯、带钳之类幻惑流俗者。令两京及诸州每岁造僧帐,有灭亡、归俗,皆随时开落。是岁,天下寺院存者二千六百九十四,废者三万三百三十六,见僧四万二千四百四十四,尼一万八千七百五十六。
癸巳,加门下侍郎、同平章事范质守司徒,以枢密直学士、工部侍郎长山景范为中书侍郎、同平章事、判三司。加枢密使、同平章事郑仁诲兼侍中。乙未,以枢密副使魏仁浦为枢密使。范质既为司徒,司徒窦贞固归洛阳,府县以民视之,课役皆不免。贞固诉于留守向训,训不听。
契丹自晋、汉以来屡寇河北,轻骑深切,无藩篱之限,效野之民每困杀掠。言事者称深、冀之间有胡卢河,横亘数百里,可浚之以限其奔突。是月,诏忠武节度使王彦超、彰信节度使韩通将兵夫浚胡卢河,筑城于李晏口,留兵戍之。帝召德州刺史张藏英,问以备边之策,藏英具陈地形关键,请列置戍兵,募边人勇猛者,厚其禀给,自请将之,随便宜讨击。帝皆从之,以藏英为沿边巡检招收都批示使。藏英到官数月,募得千馀人。王彦超等行视役者,尝为契丹所围。藏英引所募兵驰击,大破之。自是契丹不敢涉胡卢河,河南之民始得歇息。
北汉主忧愤成疾,悉以国事委其子侍卫都批示使承钧。
定难节度使李彝兴以折德扆亦为节度使,与己并列,耻之,塞路不通周使。癸未,上谋于宰相,对曰:“夏州边镇,朝廷向来每加优借,府州褊小,得失不系重轻,旦宜抚谕彝兴,庶全大抵。”上曰:“德扆数年以来,尽忠戮力以拒刘氏,何如一旦弃之!且夏州惟产羊马,贸易百货,悉仰中国,我若绝之,彼何能为!”乃遣供奉官齐藏珍赍招书责之,彝兴惶恐赔罪。
初,太祖以建雄节度使王晏有拒北汉之功,其乡里有滕县,徙晏为武宁节度使。晏少时尝为群盗,至镇,悉召故党,赠之金帛、鞍马,谓曰:“吾乡素名多盗,昔吾与诸君皆尝为之,想厥后者无能居诸君之右。诸君幸为我语之,使勿复为,为者吾必族之。”因而一境清肃。玄月,徐州人请为之立衣锦碑。许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