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北微微皱眉,随后缓缓伸展。他听出沮授所言中的挨次,先取青州再得并州,还要从兖州挖出一块抓在手上,然后才气迎台端于邺城,再以后才是疗摄生息。
“不但不是疗摄生息之时,更是主公克意进取之机!篡夺青州,势在必得!”沮授起家裣衽拜下,道:“部属已知冀州无粮之时,然幽州有粮三百万石,足可供主公养十万雄师!”
“部属想问的,主公是欲争雄天下,还是偏安北方做幽冀二州之主?”沮授拱手问着,却并未向燕北获得答案,只是本身接着说道:“主公若欲偏安北方,不必迎驾天子,兵锁大河,三年五载,幽冀固若金汤乃至还能开疆辟土。待中原诸侯将天子迎至南阳或是陈留,上表一封便可保北主之位。”
燕北横住眉毛,“莫非不敷!”
“奉迎皇室,荀仲豫将之比作奉天子以讨不敬,但部属敢问主公,奉天子与挟天子有何分歧?主公可奉天子讨不臣,旁人亦可讨燕氏以清君侧。无四州兵势之盛,以邺城之地,南距兖州不过一条大河;西离并州不过一座大山;大河虽宽,比民气之欲却不宽一丈;大山虽难,比天下之权却不难分毫。倘主公以幽冀为基,可够与天下为敌?”
“公与如何来了?”
正在燕北深思时,已有亲卫军人将舆图取来,燕北想不明白,便招手命人将舆图放开。待从人退出室中,这才坐下对沮授问道:“公与何出此言,还请细说。”
他们有一样的目标地,邺城。
哪怕独力作战,没有谁是敌手。
沮授的答复可要比他斩钉截铁的多,直言道:“关东诸侯虽多,局外人,却仅主公一人。”
“公与之意,眼下并非疗摄生息之时?”燕北在内心暗自叹了口气,他本觉得这场仗打完以后能安逸下来好好吃苦一些光阴,却不想实际老是如此鲜血淋漓。
谁不会懒惰?
仿佛每个凌晨自梦中睡醒,燕北都离某种高兴越来越近——一统河北,近在天涯。
由不得他不懒惰,奋战数年,现在获得煌煌战果,一个又一个劲敌尽没于敌阵,幽冀二州皆收于鼓掌,西依太行南抵大河,雄踞北方坐看天下成败。
幽冀五百万之众,穷兵黩武足可募带甲三十万,天下诸侯虽众,谁敢直面兵锋?
沮授带着纵横千里的风尘仆仆,初至冀州便钻进邺城的前将军府邸,听到问话却并不作答,环顾着府邸中相较辽东燕氏宅光辉数倍的陈列,笑道:“将军懒惰了。”
“当然不敷!”
坐拥北方领幽冀二州之土的燕北,正逢南边霸主袁术组建联军为曹操所败,成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强藩。其作为其统治中间的邺城,也毫无疑问地成为当今天下的风口浪尖。
他在乎的,是主公燕北的心态。
“这是为何,莫非篡夺青州就在这一时之间?”燕北有些不解,在他看来现在寝兵固然是给袁氏可乘之机,但也一样是燕氏疗摄生息的最好机会,错过此机会缘,他们需求面对的是西、南、东数个方向各个仇敌,就真正将本身推向四战之地。
伴随南皮城强攻开端的动静,全部冀州已再无内奸,只剩岌岌可危的南皮。
虽是这么想着,燕北的气势却在紧跟着便矮了下来。如果募兵三十万,只需求打上一年,他的幽冀二州便被坐吃山空,局势若坏到阿谁地步,就算他打赢了战役,最后的输家也只能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