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图方至邺城,韩馥派佐吏前去欢迎,明显这几日的玩耍令郭图表情大好,言语间很有指导江山之感。韩馥在其身后慢悠悠地踱步,闻言悄悄点头,随后笑道:“魏郡再好,却也比不上故乡,只是短短数百里,倒是有家不能回。”
韩馥抿着髯毛,看模样本身若想被人称作‘公’,是要比及一把年纪啦!
“不如,让出冀州,州牧交给袁公来做。”郭图眼看一壶酒被韩馥饮尽,也不见怪,叹了口气低声说道:“府邸、田宅、财帛、珍宝,该是文节兄的分毫不会短了……”
是匹夫无罪啊!
韩馥被郭图的话压得透不过气来,一把夺过他的酒壶抬头灌下一口,接连咳嗽数声,瞪着被酒呛得通红的眼,道:“韩某能如何,能如何啊!”
韩馥面色变了又变,或许正如郭图所言,他韩文节本身就不是个诸侯,这纵横捭阖的诸侯之事,他玩不灵。
邺城,东汉以来冀州第一多数会。高傲乱以来,魏郡有民七十万,而四十万定居在四水直通赡养的邺。在曾经的洛阳被摧毁后,这里便说是北方第一多数会也不为过。
“好端端的,你们要讨董!韩某的冀州牧便是董公汲引,可你们都要我出兵,找我要兵粮,不然回过甚来便要打我,好,我不能不给!他公孙瓒要讨袁,兵粮不敷地盘不敷,好,韩某也给!你袁绍反过来要讨公孙,无兵无粮,好我也给!到头来……还是要杀我。”韩馥狠狠地咽下口水,挥手推开想要来安抚他的佐吏,歇斯底里地对郭图喊道:“都要杀我,我能如何!”
“袁公依一郡之地与公孙伯圭相争数年,若非有你这座大粮仓,伯圭焉能占有上风?”郭图说的话很有事理,令韩馥暗自点头,若没本身的支撑,公孙瓒又从那里招募到数万军士?天然是面露高傲,但念及此处,转而又眯着眼睛望向郭图,便听郭图哈哈大笑道:“文节兄放心,那只是权宜之计,不但我等晓得,袁公亦晓得的,你文节兄不也一样为我等供应兵粮吗?”
“韩某别无所求,只愿解去州牧之职后,能得一闲散官职聊以赡养妻儿,苟全性命。若袁公能许我此诺,这冀州……”韩馥的眼中带着庞大的哀伤,超出城池外抽出新芽的广袤地步和那些劳作的农夫,最后深深地望向远方几近与田野连成一片的大河滚滚,失落道:“那便让……慌甚么!”
我想当个屁诸侯!王八蛋想当诸侯!
说着,郭图招手,便有侍从搬来坐榻,其顺势坐于城头,取下随身酒壶小酌一口,带着些许感慨之意看着韩馥道:“文节兄满腹经纶,于冀州武功之功是谁都比不上的,正如图所说魏郡是个好处所,但当目光望向其外,却只能令人遍体生寒。西有黑山张燕与南匈奴,百万之众信马由缰;南河内张扬与兖州孟德,虎跃鹰扬南征北讨;更不必说,北面那位逼得公孙伯圭把剑自刎的燕仲卿,莫非文节兄情愿像伯圭一样,尸首被架在军乐台上送回故里,万军哀歌送葬吗?”
郭图猛地一下便从坐榻上起家,瞪着眼睛说道:“文节兄,你若让出冀州,袁公感激你还来不及,如何会杀你?他非但是渤海之主,也还是天下名流,又怎会做出如此恶事!”
“不管是幽州广阳郡的蓟县,还是并州太原郡的晋阳……浔水、沔水、渡水,三河灌溉,西依太行南临大河,文节兄可知,这是一块宝地啊!”城南的瓮城上,郭图背着右手自行在前,身处左臂好似要将远处那滚滚大河攥在手中普通,挥手对韩馥说道:“就是我们颍川,也不能和这儿比拟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