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江戚峰一身深蓝色西装套装,五官俊朗,芝兰玉树莫过于此。
泪水不知何时恍惚了眼睛,向晚尽力睁大眼,不让泪水掉下来,“欢畅,谢……”她尽力压下嗓子间的哽咽,“感谢。”
酒精浸入伤口,有些疼,向晚额头起了一层盗汗,咬着牙没出声,只是内心愈发忐忑不安。
向晚攥了攥衣角,拖着如同灌了铅似的双腿跟在他的身后。
“贺先生,”向晚低着头,整齐不齐的刘海遮住了她眼底的神采,“我能够在内里等您吗?”
她直直地看着向建国近乎仓促而逃的背影,耳朵一阵嗡鸣,恍忽间甚么都听不到了。
“向总。”一起碰到很多过来扳话的人,贺寒川都只是点下头,直到瞥见向建国,他才停下脚步。
不等贺寒川答复,江清然轻柔地说道:“寒川哥,我爸妈刚才就到了,一向念叨着见你呢。”
“贺总?”向建国手里端着杯香槟,笑得有些牵强,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地上也铺上。”贺寒川坐在车上看着文件,连看都没看向晚一眼。
她不想见他们。
“就算被天下人笑话,我也不会穿你的衣服,不消你假惺惺的。”向晚挣开江戚峰的手,站到了贺寒川身后。
见向晚也在这里,江戚峰神采有些丢脸,“穿成如许也要来这里,你到底如何想的?”
梦兰如何俄然问要不要给她筹办衣服?莫非要让她去给客人陪酒?
贺寒川在身后喊住她,“我让你走了?”
司机拿着纸巾,讪讪地对向晚笑了笑。
落日西下,他的身影拉的很长,和她的身影堆叠在一起,沉甸甸地压得她几近没法呼吸。
贺寒川看着她眼底的泪,皱了皱眉,捏着她下巴的力量大了几分,“不客气,既然欢畅,我今后会多帮你们父女见面的。”
“你感觉呢?”贺寒川停下脚步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“那就感谢您了。”向晚扯了扯唇,今后退了一步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
梦兰含笑应了,拿出药箱给向晚措置伤口,同时漫不经心肠问道:“要给向晚筹办衣服吗?”
江清然欲语还休,眼底一片黯然,模糊有泪光明灭。
向晚昂首,见江戚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清然走了过来。
车里没有现成的毛巾和坐垫,司机最后拿了一堆纸巾,铺到了向晚要坐的坐位上,以免她‘弄脏了’坐位。
等司机铺完后,她坐上车,脊背挺得笔挺,不敢也不肯意碰坐位,以免贺寒川说她弄脏了他的车。
她明天穿了件红色露肩及膝小号衣,乌黑亮丽的头发盘在头顶,暴露清丽的五官和纤长的脖颈,和顺文雅中带着几分荏弱的美感,似风中飘摇的小白花。
她跟在他身掉队了宴会,一身蓝色洁净工事情服在西装号衣中格外刺眼,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感谢梦兰姐,那我先走了。”听此,向晚内心愈发不安,她神采惨白地站起来,就想往外走。
贺寒川轻笑一声,看了眼落空的手,骨节清楚的手端起香槟,抿了一口。
江戚峰看得心疼,摸了摸她的头,“你老是这么仁慈,会亏损的。”
向晚身子僵了一下,冷静把脚收了返来,只感觉穿戴这件薄弱的事情服站在秋风里,从身到心,都是冷的。
她在监狱里待了两年,出来后,全部天下都像是变了。
向晚扯了扯唇,笑得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