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。”梦兰清算好药箱,昂首看了她一眼,啧了一声,“头上这个疤……真是可惜了。”
江清然欲语还休,眼底一片黯然,模糊有泪光明灭。
“就算被天下人笑话,我也不会穿你的衣服,不消你假惺惺的。”向晚挣开江戚峰的手,站到了贺寒川身后。
她在监狱里待了两年,出来后,全部天下都像是变了。
向晚猛地昂首,怔怔地看着面前儒雅的中年男人,眼圈刹时就红了。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,那句爸还没喊出来,向建国便借口有事,分开了。
“地上也铺上。”贺寒川坐在车上看着文件,连看都没看向晚一眼。
落日西下,他的身影拉的很长,和她的身影堆叠在一起,沉甸甸地压得她几近没法呼吸。
“我也只是体贴向晚罢了。”江清然咬了咬唇,“酒会上有很多熟谙她的人,如果看到她穿成如许,恐怕会笑话她。”
等司机铺完后,她坐上车,脊背挺得笔挺,不敢也不肯意碰坐位,以免贺寒川说她弄脏了他的车。
而江戚峰一身深蓝色西装套装,五官俊朗,芝兰玉树莫过于此。
“哥,她之前毕竟是我的朋友,你别这么说。”江清然拉着江戚峰的胳膊,满脸苦涩。
泪水不知何时恍惚了眼睛,向晚尽力睁大眼,不让泪水掉下来,“欢畅,谢……”她尽力压下嗓子间的哽咽,“感谢。”
向晚偏头看着窗外,之前她最喜好逛的那家阛阓拆了,现在变成了一家俱乐部。之前G大四周的小吃街也换模样了,改建成了阛阓。
“贺总。”司机早就候在宾利旁,等贺寒川上车后,他关上了车门。
“感谢梦兰姐,那我先走了。”听此,向晚内心愈发不安,她神采惨白地站起来,就想往外走。
贺寒川轻笑一声,看了眼落空的手,骨节清楚的手端起香槟,抿了一口。
向晚绕到另一端,右脚刚踩上车,便听到贺寒川淡淡开口,“拿个东西给她铺上,别弄脏了。”
她跟在他身掉队了宴会,一身蓝色洁净工事情服在西装号衣中格外刺眼,显得格格不入。
江戚峰看得心疼,摸了摸她的头,“你老是这么仁慈,会亏损的。”
车里没有现成的毛巾和坐垫,司机最后拿了一堆纸巾,铺到了向晚要坐的坐位上,以免她‘弄脏了’坐位。
酒精浸入伤口,有些疼,向晚额头起了一层盗汗,咬着牙没出声,只是内心愈发忐忑不安。
见向晚也在这里,江戚峰神采有些丢脸,“穿成如许也要来这里,你到底如何想的?”
“向总。”一起碰到很多过来扳话的人,贺寒川都只是点下头,直到瞥见向建国,他才停下脚步。
向晚扯了扯唇,笑得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