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瞎子笑了笑,指着本身眼睛说道:“你瞧我这双眼睛,别人都叫我张瞎子,觉得我是真瞎,实在这眼睛叫做‘鬼眼瞳’,能辨人寿命;寿命分为两种,一种阳寿,一种阴寿,阳寿是阳间寿命,阴寿是地府记录寿命;如本日我见你阳寿剩一,与阴寿不符,便猜到你要撞邪。”
白世宝听后惊奇不已,内心深思道:“人言官家礼重,不成想鬼差情更甚,这档子事情本来阴阳通吃。”
张瞎子完整猜出了白世宝的心机,指着地上的黑狗骨粉说道:“一会便由这条阴狗带路,馒头上被我沾了鸡血,这阴狗会当作内脏去吃,别的别惦记取我手上的这个血馒头,这是我们回阳时用的,你手上那块要拿捏好,如果触怒它我们可就回不来了。”
“师父倒像个变戏法儿的,要甚么一抓便有!”白世宝惊道。
白世宝将纸包在手上弹开,定眼瞧去,公然是一个血淋淋的馒头,热气腾腾的还披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儿。吓得他仓猝将血馒头包好,心不足悸,暗忖道:这馒头血淋淋的吓人,甚么狗会吃?再者如果一时严峻,手上没有分寸,少掰多掰了一块又该如何是好?
“这托阴之人是东城外的老妪张王氏,当年张王氏的丈夫在青龙山落草为寇,烧杀劫掠无恶不作,后被活捉判了菜市口斩首;这张王氏连夜通人找到行刑刽子手,财帛办理无数,只求能给个‘一刀断’给丈夫个痛快;这位刽子手收了财帛后,早晨去喝酒厮混,次日问斩时手腕上没劲,照着脖颈处连砍了三四刀才将血淋淋的人头砍下来;张王氏抱屈找人写了诉状将他告了衙门,说是多砍了三刀,即是连杀了他丈夫三次,按照大清法规,这刽子手也被判了极刑。”
“师父!我们还等甚么?这就去阴曹走上一遭吧!”白世宝急道。
白世宝听后在中间感慨不已,俗话说善有善终,恶有恶报,这件事情谁对谁错也分不出个成果,冤冤相报何时了,只盼个大事化小,让死人往生,留下活人安闲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
“明天运气好,卖了点物件,给他们烧了畴昔。剩下的东西不能隔夜,当日扎好,当夜烧掉,剩下的烧给阴差行个便利,当作是交了阴税儿。”
白世宝蓦地愣住,弯着腰侧头向张瞎子看去,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心想:你这老头到底是真瞎还是装瞎?如何我做甚么你如何都晓得,仿佛他能够看到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