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中午分,大鱼小鱼都沉底,桂重阳这里一无所获。倒是杜七那边瞎猫碰到死耗子,鱼网上有了收成。
杜七感觉家里憋得慌,自是不肯意在家里待。
桂重阳点头道:“我们也家去。”
黄鳝是吃的,自不能与水蛇比拟。
梅小八瞪大眼睛道:“幸亏你长在里正家,这如果其别人家,不得被你吃穷了。”
桂重阳点点头,世人一起离了河边,在路口道别。
现在中秋已过,河边玩耍的孩子就少了很多。
桂重阳正色道:“还能有甚么?长辈们之前不是曾疑过杜七血脉吗?只是因杜七足月出世,对外的生日离大伯出丁有十一个月,才去了长辈们心中迷惑。但是杜家与村里来往的少,也没有几小我见过做月子的李氏,谁也说不好孩子生辰到底是甚么时候。”
“我娘说长身材呢,才会吃得快饿的快。”杜七道:“除了一日三顿正餐,我再加两顿细点。”
梅小八性子浑厚,加上是梅青竹的嗣子,桂春的小舅子,二房长辈对他都非常慈爱。他自是晓得好歹,也从内心靠近起桂家二房来。
不过桂重阳畴昔身材弱,天热不能在外头,天冷不能在外头,还是在屋子里不出来的时候多,从小性子也温馨,不似平常孩童那样活泼好动。
如果“仇敌之子”,是一种对待;要真的是“桂家血脉”,那天然是另一种对待。现在如许,可如何应对是好?
“啊?”梅氏不由傻了眼,这可如何辩白?
桂重阳与梅小八都望向鱼网。
“得赶大早呢的,估摸着卯正(早上六点)前就要解缆。”桂重阳道。
杜七的口水又流下来了:“螺蛳,我顶顶爱吃了。”
之前感觉杜家的解释合情公道,现在看来不无缝隙。
两人说这话,回了桂家老宅。
桂重阳还在防备,梅小八已经奔着鱼网而去。
这句话,杜七极爱听。他已经十二岁,自不是小孩子了。他挺了挺胸脯道:“嗯,我一会儿就家去跟爹娘说,放假这几日同你们两个一起学习。”
桂重阳就拿了鱼竿,一处树荫下垂钓。
桂重阳这才松了一口气,杜七已经心不足悸道:“如何长的跟蛇一样,看着怪吓人的?”
倒是长长一条,身子扭动,面相狰狞,杜七吓得立时扔了鱼网,大喊:“蛇!有蛇!”
梅氏指了指桂重阳的耳朵道:“杜七有‘栓马桩’,你大伯也有。你见过杜里正几遭,留意过他有没有?”
桂重阳想起明日是十八,镇上食店开业的日子,便道:“明儿怕是不可,明儿我五叔的铺子开业,我们一家去镇上吃酒。”
杜七闻言,立时带了祈求:“是不是小八也去?那就剩下我一小我,有甚么意义,能不能带了我去?”
“没事吧?咬到了?”两人自是都奔杜七去了。
杜七方才还怕的不可,现在一听这话,立时道:“这一条得有几斤吧?全都红烧吗,能烧一大盆。”
桂重阳面不改色,心中却感觉不对劲。
“我还没钓过鱼呢,我娘不让我往水边耍。”杜七仓猝等候道。
恰是之前跟在杜七身边的肥大厮,之前杜七在县学读书时,小厮充当他的书童;现在回到村塾,没有人带书童,杜七便也不准肥大厮跟着他。
“还能下水吗?”桂重阳道:“水凉就算了,别抽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