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四奶奶道:“怎地不操心?老五当年同我们三小子最好,现在我们老三都三儿两女五个娃了,老五还没有一男半女。”
桂四奶奶没法,只能望向桂五。
桂四奶奶没看到,连声道:“老五,老五,快拦着你娘!这是何为哩?就算嫌弃李槐花是孀妇,另有杨家二丫头,也没出门子呢。”
“啧啧!老五年青,他媳妇可快三十了。如果开过怀,哪怕先添个小闺女,也不至于叫人忧心啊。”桂四奶奶点头道。
如果没有“东桂”吃里扒外,“西桂”的壮丁没有伤亡殆尽,那桂五那一辈兄弟五个,一家两个也是十来个孙子,那里像现在只要桂春、桂秋、桂重阳三个。
桂二奶奶恨恨道:“悔有个屁用?几条性命,一句悔就抹了?”
一句话,不但桂五愣住,本来在配房小憩被外头动静吵醒的江氏也愣住。
就算今后江氏一向不畅怀,给桂五纳妾生子的话也只要江氏能提,不然桂家就不刻薄了。可如果江氏不提如何办?
不但桂五曲解,桂重阳也曲解了,立时惊的不可,随后大怒。他才十二岁,年纪小还在其次,主如果他还在孝中,如何能提婚事?
“二嫂,有话好好说。我哪一句错了二嫂尽管骂我,孩子们在呢,给我留点老脸吧!”桂四奶奶告饶道。
现在“东桂”有人佃了杜家、林家的地,有人去镇上做零工,日子过得也艰巨,这才眼红“西桂”的日子起来。
这个李槐花,论起来是李发财的堂妹,不过两家没有来往。虽说没有在婆家守着,可十八岁的年纪,也情有可原。之前桂二奶奶还曾悄悄留意过。
“东桂”老太爷本就不是甚么有出息的,不然也不会当年总想占堂侄子的便宜,白叟家劳累一辈子,攒下几十亩地,委实不算少,可架不住儿子辈就四个,这一分炊,每一个房头只分到十几亩地。
桂四奶奶没想到桂二奶奶会翻脸,桂二奶奶已经扯了桂四奶奶胳膊,拖着她往外走:“滚!回你家里**去,莫要脏了老婆子的屋子!”
“怎是废话?二嫂子不心疼儿子,我这做婶子的还不忍心。今儿过来,就是为了给老五保媒,不是别人,就是李家的槐花丫头,男人没了回了娘家,现在想要再走一家。她才十八,正水嫩年事,肚子也争气,之宿世了个儿子,留在了前面那一家,是个益子孙的。二嫂子看,是不是正合适我们老五?”桂四奶奶不敢再啰嗦,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。
“东桂”越是枝繁叶茂,就越是映托着“西桂”的人丁薄弱。
桂二奶奶持续拉扯桂四奶奶,往大门口走。
要说桂二奶奶一点不动心,那是谎话。
桂二奶奶嫌弃地今后推了身子,不耐烦道:“甚么筹算不筹算?轮得着你操心这个?”
这亦是桂二奶奶芥蒂,不免烦躁,不耐烦道:“咸吃萝卜淡操心,那是我家的事,不消你废话!”
桂二奶奶的爆炭性子,桂四奶奶暮年也领教过,晓得她是真能撵人的,倒是不废话了,只奥秘兮兮地看看门口,往桂二奶奶身边凑了凑,小声道:“二嫂子,老五那边,二嫂子有甚么筹算没有?这老五结婚可快十年了。”
桂四奶奶说这李槐花只说了一半,那就是村人里不止说她肚子争气,是块肥田,嫁了个病秧子男人,还能生个白胖儿子;还说她命硬降服,才会不敷一年就将男人克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