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正不牵涉本年这一季的租子,收回来也轻易,奉告两家一声就罢了。
那里就真瘦了?因为桂五读书,江氏怕累的丈夫,一日三餐盯着定菜单不说,每晚灶上的火都不熄,戌初(早晨九点)都要加一顿宵夜。燕窝、人参鸡汤换着花腔做补汤,一天一碗不重样。
“之前感觉小的不幸,可谁会谅解顺娘的苦处啊。”桂二奶奶点头道:“顺娘本年才二十七,不该如许没名没份的守着,老五在镇上看到合适的人选,也帮你表姐留意着。”
杨氏道:“长房那边没提过生的事,估计之前没筹算办。找我说,平常都叫长房过来,今儿既碰到丧事,我们就去吃长房去!”
“啊?”桂二奶奶与杨氏都瞪大眼睛。
不过桂五乖觉,却没有提江氏的用心辛苦,只道:“这一分开家,就想娘做的菜团子,吃甚么都不香。”
“谁家卖地啊?一卖几十亩,如何没传闻?”桂二奶奶猎奇道。
张家大小子小声道:“都说杜里正心黑呢,朝廷命令免通州本年的税了,杜里正还叫人收。今儿镇上贴出衙门布告了,杜里正装胡涂,说不晓得,可白纸黑字都贴出来了,还能有假?谁家也不轻易啊,皇爷爷都给恩情了,大师都让杜里正白占大师便宜?现在正分粮呢。”
“这才叫老天爷开眼呢,哈哈,老五,买的好!”桂二奶奶反应过来,立时眉开眼笑。
到底是重阳节,皇历上写着,老太太那里会不晓得是桂重阳的生日呢?
祠堂里,杜里正坐在椅子上,听着耳边喧哗,闭上眼。
蛋茶是通州本地的吃食,最是简朴不过。就是白水下荷包蛋,过后再撒糖。
桂五从怀里取出两张地契,三十亩的那张交给桂二奶奶,二十五亩的那张递给杨氏。
说话间,就见有人扛了粮食从祠堂出来,还不是一人两人。
再没有比这个更解气的了。
桂二奶奶闻言,倒是耷拉下脸来,道:“有甚么好做生日的,又不是甚么好日子。”
杨氏已经愣了,拿着地契说不出话来。
是以,这新的手的十九亩中田,桂重阳也与桂春说清楚了,就遵循村里的端方,收成四六分,桂重阳4、桂春六,农税桂春交。
桂二奶奶只感觉烫手,皱眉道:“这买卖才开几日,又折腾甚么幺蛾子?老五啊,你可别走差了道,那但是要你老爹老娘亲的命!”
虽说逝者为大,桂重阳生母是桂远明媒正娶之妻,又给桂家留下子嗣,可桂二奶奶看着梅氏长大的,天然为梅氏不平。
杨氏也抿着嘴直乐,看动手中地契道:“这二十五亩,不会就是梅丫头娘家之前那地吧?”
汤汤水水的补下来,桂五的脸都圆了。
之前的夏税不说,这秋税一亩地杂七杂八的加项加起来小二斗,十九亩地就是小四石,加上十二亩下田的,就是将近五石米,竟然真的免税了。
杨氏这碗没有洒糖,撒了盐与葱花,内里是四只白嫩嫩的荷包蛋。
现在桂重阳有知己,原意奉侍梅氏,可比及梅氏过世,都没有祖坟可进,到时候要做孤魂野鬼吗?
桂二奶奶坐在炕上,拉着儿子的手,舍不得放开眼。
本来属于杨银柱家的那四亩中田还罢,只要几亩,收回就收回了了;梅家那边也碰到了一些费事,对方少不得道恼哭穷之类,不过梅氏都没有改主张,还是对峙收回了,倒是惹得梅氏族人又跟着说了一回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