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爌大惊,知是碰到了怪杰,赶紧冲坐在地上的宋献策躬身施礼。
“贫道刚才已经说过,要送一场大繁华与大人,不知大人意下如何?”
约有半盏茶的工夫,宋献策的神采渐渐转为红润,一睁眼,精光四射,又规复了本来的模样。这么短的时候就能规复如初,不得不令韩爌佩服。
“道长,此言谬矣!韩某说甚么也不信。”韩爌说道。
“韩某痴顽,还请道长教我。”韩爌知他说的是表妹李蔷薇之事,但他实在参不透,一个无子的太子选侍,如何成了扶大厦之将倾的关头?
“无它,只因为这束花。”宋献策一指书案上的蔷薇花说道。
说到这里,宋献策见韩爌似笑非笑,面带戏谑,晓得不管说甚么来由,如果不能办到,怕是会被他斥为江湖骗子。
韩爌沉吟不语。
“哦?不晓得长为何如此看重韩某?”韩爌听宋献策如此看重本身,虽不知是何原因,心下也是非常对劲。
未几时,韩爌面前一花,就见宋献策右手忽地多了一枝圆圆的果子,定睛看去,恰是荔枝!韩爌按捺住内心的惊奇,伸出颤抖的手摘下一颗荔枝,剥了皮,放入口中,甜甜的,凉凉的,恰是荔枝的味道!货真价实,童叟无欺!
韩爌如此一想,对宋献策又信了几分。只等十几天后,看表妹有子无子,如真是有子,那宋献策不但有隔千里取物之能,亦有预卜将来之神通,不由本身不信。
“贫道晓得大民气中所虑,不就是无子嘛。”宋献策微微一笑,说道:“贫道敢断言,年后李娘娘就会有子。”
明天的事,过分匪夷所思,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,欲待不信,书案上蔷薇花香模糊可闻,荔枝的甜美口感犹存,不管宋献策使的是高深神通还是具有驱鬼通神的神通,究竟在这里摆着呢,又不得不信。
“道长真乃世外高人。但不知来临敝府,有何见教?”
宋献策说完,盘膝坐在地上,左手将拂尘抱在怀里,右手捏了一个兰花指,立于鼻前,闭上双目,嘴里诵了一句:“无量天尊!”,然后念念有词。
“道长所言极是。为六合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承平,是每一个儒家后辈所寻求的最高抱负。要实现这一抱负,非心志果断、智计卓绝之辈不能承担。韩某才疏学浅,当世大儒之称可不敢当,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。是以,道长怕是找错人了,韩某可不敢承担如此重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