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珏嘴上固然这么说,内心却早就猜到,罗绍能养出罗锦言那么风趣的小女儿,就必然能和张谨谈得来。
沈砚在一旁起哄,秦瑛也两眼放光,小时候他和秦珏一起练武,但他受不了那份辛苦,学了半年就不练了。倒是传闻秦珏一向在学习武技,他并没有放在心上,秦家又不是武将之家,练武只是强身健体罢了,莫非还要去考武状元吗?直到秦珏手刃宁王,他这才想起小时候学武功的事,现在见骆明要比武,他也很想看看,秦珏的武功究竟如何。
罗绍和张谨聊得非常投机,闻言也笑着对秦珏道:“你是做长辈的,少不得要四周拜年,张先生这里有我就行了,你和你那两个小友去玩吧。”
骆淇察言观色,见秦珏坐得稳如泰山,压根就没有想比试的意义,便笑着打圆场,对骆明道:“小叔父,你好不轻易才从西山大营返来,就别再想着练兵练武了,小秦刚得了一坛十几年的桂花酒,我还从家里拿了几坛玉壶白,我们明天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如果想过招,过完年才说。”
秦珏悄悄叮咛远山和明岚几句,这才告别,分开芝麻胡同。
骆明这才坐下,小厮们把烤好的野猪肉端上来,世人一边喝酒,一边谈笑,不亦乐乎。
说着,他又对跟在前面的秦珏道:“你不是说我这是四不像吗?你看,只要你才不熟谙。”
罗绍讪讪道:“去过,宜兴没人肯教,这才在无锡学的。”
跟着他们的四辆马车,摆明是等着秦珏一起去玩的。
公然,两人提及制壶的事,罗绍起先有些拘束,但他本就是随兴之人,不过一盏茶的工夫,就和张谨聊得头头是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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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珏从不对外提起家里的事,沈砚模糊约约晓得一些,而骆淇是比来两三年才和秦珏玩在一起的,并不晓得这些事,传闻这位是秦珏的堂弟,便笑着说道:“我们约了去城西烤肉,不如一起去吧?”
秦珏见这几人估计要喝上整晚,懒得和他们打号召,叫了若谷,装上野猪肉,出了骆家别院,回明远堂骑了马,连夜出城去了香河。
实在秦珏除了长高了一些,面貌成熟了,也没有太多窜改。但骆明矜持身份,并没有把七兄弟放在眼里,更不会想到,当年阿谁满面风尘,贫困得志的力夫就是面前锦衣轻裘的翩翩佳公子。
秦瑛求之不得,赶紧承诺。
秦瑛和骆明倒是挺谈得来,这阵子他整日听的都是吴氏的哭骂,好不轻易能出来放纵一番,表情轻松下来,拉着骆明问起兵戈的事,乃至忘了找秦珏提及张小小。
他的模样根基没变,言谈举止也和当年没有辨别,秦珏能认出他,他却早就不熟谙秦珏了。
院子不大,一目了然,两个青衣小帽的小僮,正在靠墙的火炉旁烧火,看到有人来了,不紧不慢地站起来,躬身施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