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姑奶奶话还没有问完，已被张谨催促起来：“别问那么多，先把你娘追返来，有话好好说，这火爆脾气甚么时候才气改。”
张三姑奶奶立时明白了，她噗哧一声笑出来：“您走得这么快，我爹追不上您，就打发我来了，您快点归去吧。”
徐老夫人点点头：“父女二人相依为命，罗蜜斯登门来问一问，也不为过。何况我把你爹身边的人叫过来连打带吓，那几个终究说了实话，罗绍第一次来提亲，你爹让人用齐眉棍把罗绍打出去的，以后罗绍再来，你爹均是不见，明天罗绍又来提亲，你爹倒是见了，直接就把茶碗砸畴昔，罗绍头上顶着大包归去的。”
“娘，您有甚么不高兴的，尽管和我爹闹去，这么晚了去杨树胡同做甚么？有甚么事打发个婆子畴昔说一声。”
她一把将张三姑奶奶拽了返来，道：“不说了不说了，再也不提阿谁小人了。”
张三姑奶奶略一思忖，已是恍然大悟：“我长得像罗绍嫡妻？难怪那日在芝麻胡同时，他看到我的时候神情古怪呢。”
徐老夫人又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你爹说得也没错，你如果个憨的，嫁畴昔稀里胡涂的倒也不错，可你偏就生了副水晶心肝......你爹打人固然不对，但是罗绍也实在可爱，你也见过罗家蜜斯，那小女人和你长得有两三分类似，这下你总明白了吧？”
“你爹呢？”徐老夫人沉着脸问道。
看到女儿笑靥如花，徐老夫人的内心一酸，硬生生地落下泪来。
“哼”，徐老夫人冷哼一声，“孙季昆不笨，整日和顺小意地哄着你爹，还请了你爹在广西时结识的老友特地来都城保媒，那但是机警得很呢。二百两银子的聘金啊，就娶到了二品大员的令媛。你爹当时但是欢畅极了，就仿佛捡到大便宜的是人是他一样。”
张三姑奶奶又笑了出来，道：“我是初二那天在芝麻胡同见过他一面，至于有多傻嘛，那我怎会晓得，他是仕进的，倒也不会是您想像中那么傻。”
“娘，您别说了！”张三姑奶奶起家，一甩衣袖就走。
”杨树胡同？杨树胡同......那不是罗家......“
徐老夫人苦笑：“人间事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，那罗绍纵是千万般好，单就是这一点，也就全都抵了。但你爹打人终是不对，罗家和秦家是姻亲，今后不免还要和我们家打交道，我亲身登门去赔罪报歉，把这件事就此掀过，今后桥归桥、路归路，罗绍也不要再来提亲了。”
徐老夫人闻言一怔，问道：“你见过罗绍？还晓得他傻呼呼的？有多傻？”
“去你的！”徐老夫人啐道，把几近贴到她身上的张三姑奶奶推开，重又看着她，“罗绍来向家里提亲了，你爹不但没有承诺，还把人给打了。”
“唉，那几个杯子早就洗好了，别再洗了。”徐老夫人说道，内心却更加酸楚，女儿被人当作了替人，怕是更难受吧。
“我在娘家住得挺好，吃穿不愁，再说，我手里也有陪嫁的庄子和铺子，就是今后你们不养着我了，我也不会饿到。”
张谨一见，叹了口气，对张三姑奶奶道：”你跟着你娘练过脚力，快去把她追返来，她要去杨树胡同。“
张谨能够是没有想到张三姑奶奶会在这里，看到女儿时怔了怔，脚上放慢了步子，就这一怔之间，徐老夫人已经快步走过庑廊，往前面的穿堂去了，她固然一把年纪，但行动轻巧，大步流星，一转眼就看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