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天还没亮,罗锦言就醒了,她可贵起个大早,抱着耳朵,站在庑郎下看着白九娘练剑。
她就着夏至的手喝了口茶,又持续说道:”小定时也请了官媒,传闻他们家是世袭的,我只是猎奇,便多问一句。”
有小丫环出去,道:“蜜斯,老爷已经上衙了。”
“请天赋生全。”罗绍深深一揖。
“罗凤凰的事不知真假,但罗家是靠给卫戍兵士说媒兴家的,在河间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可听我们镖局阿谁媳妇子所说,这罗凤凰一事是千真万确的,罗家老祖宗悔怨了很多年,早知如此,当年就应当偷偷护送罗凤凰和杨伍出城,说不定罗凤凰这个吉祥就能做皇后了呢。“
“啊,出贵女?官媒只要九品,他家女儿也不能称为贵女吧。”一旁的夏至有些发笑。
他没有昂首,看着脚下的青砖地,思忖着这一次是茶杯还是茶壶,或者又是齐眉棍?
罗绍一怔,这老头魔怔了吧,真是病得不轻,哪有如许说话的。
“先生......”
张谨阴沉着脸坐在上的太师椅上,看到罗绍出去,瓮声瓮气地问道:“你还是要求亲?”
她正想说话,就听到罗锦言轻声问她:“你是河间府人氏,可传闻过官媒罗家?”
“杨伍闻言后也没在乎,快出城时,他坐下来喝了口茶,就又想起方才听到的那番话,顿时恍然大悟,谁说金凤就如果只鸟儿,说不定是小我。他赶紧回到阿谁说媒摊子去找,一问才知先前来的阿谁妇人的女儿就是叫凤凰。他便央了说媒的带他去寻那妇人的女儿,阿谁说媒婆子就是罗家的老祖宗,她见此人一脸杀气,心下胆怯,带着杨伍就找到那家人。”
“罗沛然,我且问你,你娶个和亡妻一模一样的老婆,不惊骇吗?”
明天他的运气不错,方才一盏茶的工夫,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请他出来。
“却本来那就是罗家老祖宗的本家,也是姓罗的,女人就叫罗凤凰,只可惜是个哑儿,长到十八岁还嫁不出去。罗家老祖宗一张巧嘴,愣是让那家人稀里胡涂的把那丫头交给杨伍带走了,可惜哀帝的人获得动静,刚出城就被堵了,两方比武,罗凤凰便死在箭雨当中。”
“有何可骇的,再说令嫒和我亡妻固然相像,但毕竟是两小我,我从没有让令嫒代替亡妻之意。李氏是我的结之妻,她的职位无可替代;我求娶令嫒,是想求得相伴余生之人,她的职位也一样无可替代。”
“杨伍幸得不死,逃回城里,找到罗家老祖宗的说媒摊子,给了金银,由罗家人护送他分开了河间,罗家老祖宗得知他的身份,就把他的来意套出来了,厥后太祖得了天下,在各地屯兵,兵将兵马多年,很多人早已没有了父母亲人,更是连媳妇都没有,杨伍感念罗家老祖宗的拯救之恩,就把这个好机遇给了罗家,罗家四周网罗良家女子,牵线搭桥,嫁于这些老兵传宗接代,户部上了奏折,请旨嘉许,这便有了世袭官媒一说。”
罗锦言点点头,没有说话,持续看白九娘练娘。
只是此次,他没有再去张谨的书房,而是直接进了第四进院子的一间小厅。
实在,罗锦言听过的当然不是贵女,而是皇后,只是这皇后二字是不能提的。
河间官媒罗家,有一座与世隔断的小筑,就叫凤凰轩,宿世,她在那边住了整整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