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府的事是要闹得越大越合赵极情意,借着这个案子减弱韩前楚在山西的气力,又给庄渊迎头一棒,再把霍英逼到风口浪尖,让他不得反面庄渊、韩前楚划清边界。
秦珏笑着去换衣,夏至从内里出去,对罗锦言道:“五蜜斯来过,但是没有进门便归去了。”
“除了小三房以外,另有哪家没有来过,你列个名单给我。”罗锦言低声说道。
罗锦言浅笑地躲开他的手:“谁说的,这是功德,前阵子明远堂新来了几十口儿,总要看看清楚吧。”
葡萄送到唇边,罗锦言只好张嘴衔住,樱红的朱唇含着青绿的葡萄,素净夺目。
“宣府的案子交给了韩前楚和霍英去办,都察院共同。”
秦珏看看本技艺里的葡萄,只好塞进本身嘴里。
“你剥得葡萄是带皮的,我来剥给你吃。”说着,他摘下一颗葡萄剥了起来。
秦珏却笑不出来,如墨的双眸阴寒砭骨,他沉默很久,才道:“如果缺人手,你就教唆方显胜,后宅里的这些事,他比若谷更善于。”
罗锦言想了想,结婚之前她和庄芷桦的确是手帕交,她嫁进秦家今后,庄芷桦再也没有和她有过来往,反倒是常一凡和秦珏走得近了。
秦珏笑着问她:“惜惜也以为这是功德,只是惜惜感觉国子监里没有岳父大人合适的位置。”
“庄阁老?他正在隔岸观火,我的折子是由他递上去的,终究督办的人却不是他,你说呢?”秦珏笑道。
罗锦言哎呀一声,对秦珏道:“你返来就好了,我终究能消停一会儿了。”
秦珏在家,没人登门。
他说的是他烧了灶台的事。
韩前楚的人如果闹起来,霍英只会先抑后扬。
“是不是有动静了?”罗锦言问道。
“五蜜斯,长房这边就差咱家太太没有来。”丫环小声提示她。
秦珏早就把离含翠轩不远的烟翠阁给了罗锦言,让她接待女眷之用。
夏至应身而入,满脸镇静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嗯,含翠轩里门上的范婆子喜好摸两把小牌,这两天手面很大,把打牌欠下的银子都还上了。”
罗锦言哭笑不得,我还没有剥无缺不好,再说那也不是剥给你吃的。
“吏部现在是事非之地,庄渊是保不住了,霍英想要兼管吏部,自是要把岳父调走,有他插手,国子监的掌控更大些。”
秦珏等了一会儿,见她不说话,也低下头,就是罗锦言的手,把她正在剥的一颗葡萄吃到嘴里,嚼了嚼,连皮带核吐到甜白瓷碟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