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芝胡同内其他几个房头则是到了日上三竿才得知这个动静。
“不去,那里也不去,我就要留在都城陪着爹爹,我娘如果晓得了,必然会同意我的。”罗锦言说完就跑了出去。
次日天还没亮,便有秦家的四五驾骡车出城了,持的是秦牧的官凭。
“傻孩子,朝堂中事你如何晓得,爹爹明天特地去拜访了霍阁老,唉,今上至今不肯派兵回援,都城岌岌可危啊,就连霍阁老也想送家中女眷到庄子里暂避了,虽说庄子里也不平安,可总比在都城要好些。”
“要不,爹爹也把你送到庄子里吧,闽军定会攻打昌平卫,昌平的庄子是不能去,那不如就去香河?爹爹前几年在香河给你置了座小庄子当嫁奁,你还没有去过,不如到那边住些日子?”
罗绍叹了口气,在书房里踱了几圈,正想去看看女儿,就见远山出去,道:“大人,管三平来了。”
罗绍当然舍不得把女儿交给别人,可他明天赋得知,本来很多官员都在悄悄安排家眷了。他忸捏不已,这就是人丁薄弱根底浅的坏处了,如果他能有几个兄弟,即便他后知后觉,也早就有人提示他了,到当时把女儿交给婶婶们,另有甚么不放心的。可现在却要委曲女儿跟着外人避祸,别说女儿不肯意,贰内心也是忐忑不安。
他叹了口气,独安闲书房的那幅雪梅图前鹄立很久。
闽军还在山东,可已经有些官员偷偷把家眷送出都城了。
远山有些奇特,但他没有再问,回身出去,罗绍却又叫住了他:“等等,还是别让他来家里了,去桂顺楼吧。”
二夫人吴氏明天还好好的,如何说病就病了?
“爹爹,我不去,我那里都不去。”罗锦言想都没想,冲口而出。
可惜女儿不想嫁到霍家。
桂顺楼离杨树胡同很近,罗家宴客也常在那边订酒菜。
“唉,爹爹晓得你不想去西北,如果江南安好,爹爹就把你送去扬州了,可现在你娘舅一家避去安徽,与其去安徽,还不如送你到陕西,闽军没有几年是打不到那边的,你且委曲委曲。”
罗绍却傻在那边,这丫头跑得这么快,是哭了吧?
对了,霍亭儿的婚事原是定在来岁春季,前不久霍家发起暂缓婚期,男方没有承诺,反而请媒人来调和,想要在腊月前迎娶。霍家自是不能承诺,这个时候筹办丧事,少不得会被御史弹赅,但听霍阁老的意义,内心倒是想让霍亭儿提早嫁畴昔的。
罗绍脑海里俄然有甚么闪了一下,他忙道:“你去奉告管三平,就说我有些学问上的事,要和玉章劈面说,让他不管如何过来一趟。”
罗锦屏在信中又向她抱怨,说这阵子她那里都不能去了,还问她如果闽军打过来,她们家是当官的,是不是要逃脱,如果逃脱,那要去那里?是不是要和李家表哥一起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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炜大太太叹了口气:“牧二嫂子偏就在这个时候病了,这病怕是一时半刻好不了,这个时候我们甚么都别掺杂,真若到了非走不成时,长房也就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偏巧早晨罗绍下衙,罗锦言去给父亲存候时,罗绍叹了口气,道:“肖郎中想把妻儿悄悄送回陕西故乡,这件事他也只奉告我,惜惜,不如你和肖家的女眷一起去陕西吧,待到都城安稳了,爹爹再接你返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