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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深吸了口气,尽量使本身的声音听起来安静:“郡主,民女来给您疗伤。”
说着,二人站起家来。
“是。”
但是,本身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一个来治病的大夫,用得着这么通融?皇后为何会这么想?
“奴婢应当的。”
不然,还能如何着呢?
绛雪不由昂首,再次瞧了一眼。
宫女面面相觑,刚要说甚么,又被薛千打断。
皇后笑了一笑:“那就放在院子里吧,赶明儿天亮了我去瞧瞧。”又回身叮咛身后的宫女,“去,把上回云南进贡的翠玉流珠手钏,拿两钏给王贵妃送去。”
屋内劈面而来一股闷热的气味,像是朽木颠末雨水冲刷,扑鼻而来的腐臭味道。
“……是……是林……林萧之也被关着,详细奴婢也探听不到,明天小柱子说仿佛高烧不退,总之病得极重,想必也起不来。”
皇后怔了怔,不过笑容未消去半分,又道:“看来,本宫真要出去看一看了。”
“没有,奴婢放花的时候,朝屋子里看了,桌上只摆着两副碗筷。”
“真是都雅啊,放在这处吧。”皇后素手一挥,绛雪便和顺地遵循宫女的唆使,放在了台阶之下的一角,退归去低眉垂眼。
崔燕模糊感觉有些不妙。
“奴婢看清楚了。”
门翻开,嬷嬷回身,请薛千出来。
未央宫中传出笑声,暖意融融。
若真如此,郡主去了王家,岂不是更没好日子过了?王轩好歹是相府里崇高的公子,岂能容忍这等事产生在本身身上?容忍本身的老婆和侍卫有染?
郡主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,虽说比不上那些公主,但好歹也是娇生惯养,没吃过甚么苦的。现在心身皆受重创,万念俱灰下,她可别做甚么傻事……
“娘娘,朝云宫的侍女送来一盆西府海棠,说是特地给娘娘抚玩的。”一个年长的宫女走了出去,低头对皇后说。
“郡主那边如何了?”
薛千瞥见这个行动,微微怔了一下。
宫墙内,门路宽广,两侧亮起的灯笼随风摇摆,照得道上一片透明。
“不过半柱香,我便会出来,谢过各位了。”说着,她低身福了一福。
二十板……呵,幸亏不是四十板,四十板落在她身上,恐怕会要命。
“朝云宫?”
……
跟来的嬷嬷和侍女并没有说话,却只见嬷嬷手中拿出几个碎银子,放入了宫女手中。
院子里,宫灯下映照着一个侍女,便是绛雪。绛雪手中捧着一盆开得鲜艳的西府海棠,果然是妖艳如火,美不堪收。
轻风将海棠的花瓣吹得飘摇乱颤,更加娇媚鲜艳了几分。
床榻上,幔帐半掩着一个娇弱的身躯,趴在床上面朝里,一动不动。
“林校尉仿佛――”
“你看清楚了,只要她mm一个?”
皇后直目送她出了宫门,才收回视野,拉着崔燕回屋。
她出来了。
“是。”
她点头谢过嬷嬷,又回身对室外宫女叮咛道:“郡主贵体受损,不宜外人入内,还请各位不要出去,我一报酬郡主疗伤便可。”
“对了,那姓林的呢?”
如此远,如此幽僻,竟让一个被打了二十板的女子留在这里。
“皇上派人守着,应当无事,只是郡主老不用饭……”
……
见屋内有人出来,那侍女抬了抬眼,瞧见皇后和崔燕后,又垂下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