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线马背之上,紧身窄袖军人服将夜天湛俊朗身姿衬得卓然不凡,白袍萧洒,飞马奔驰,半晌便到他们身前。卿尘和夜天漓一同上马,云骋毕竟非同平常,她这时才感觉双腿又酸又累,晃了晃竟几乎没站住。
云骋这时早已冲出数丈,追宵固然神骏,放蹄奔驰,但云骋如御风腾云遥遥抢先,始终与他拉开一段间隔。
“竟敢使诈!”夜天漓剑眉一扬,当即纵马紧追不舍。少年英姿,怒马如龙,两人于围场中纵情奔驰,畅快淋漓。云骋确是百年难见的良驹,追宵纵是马中极品,却还是几次落在它前面,终究让卿尘扳回败局。
夜天湛眉梢轻蹙,侧身对天帝道:“父皇,跑马毕竟伤害,莫要伤了公主,不如儿臣陪她们一起,也好有个照顾。”
夜天湛等人打马到了近前,正听琥玥公主对卿尘道:“单单比快有甚么意义,你们天朝雄师不是战无不堪吗?你可敢和我比一比过枪阵?”
始罗可汗同西突厥射护可汗为争夺漠北王庭结下无数怨仇,此时不管是否诚恳归降天朝,也都情愿看着西突厥兵败,笑道:“恭喜陛下雄师得胜回朝。”
云骋见到有人过来,不屑一顾地迈着长长的步子回身,嘶鸣声中众马分群,各自散开。卿尘晓得马儿若不肯靠近你,追也没用,站下叫道:“云骋……”
天帝和始罗可汗移驾一旁观战,趁便做了裁判。
夜天湛裁撤信上火漆,看了一遍,回道:“父皇,西突厥承诺退兵、称臣、朝贡的前提,四皇兄雄师休整后出发归京,不日即到天都。”
夜天溟眯眼盯着卿尘,眼中明光衬着他绝美的脸庞有种几近妖异的魅惑。卿尘心头微微一凛,不由回马遁藏,跟上去看琥玥公主。
卿尘扭头,见是夜天湛和夜天溟并骑而至,下认识勒了缰绳悄悄今后退开。身边两人无声无痕地对视了一眼,一人颀长的眸中亮光闪逝,如细刃般刺得民气头惊颤;一人眼底风云轻淡,冷月照水的清光一晃而过。
云骋时而放蹄长奔,时而摆布疾冲,跑得纵情时四蹄腾空,便如腾云驾雾普通。卿尘先前经夜天漓指导,此时马术已大有长进,俯身顿时始终任它放纵,只是偶尔试着轻带缰绳。云骋公然是可贵一见的宝马,不但神骏并且晓得人道,对卿尘的批示非常顺服。如此人马相互适应,跑出数十里开外,云骋似是非常欢乐,在卿尘的束缚下抬蹄轻嘶,速率稍缓。追宵纵蹄如飞刹时赶至近前,夜天漓对卿尘喝道:“稳住身子!”他靠近云骋探手扣向马缰,谁知云骋本来缓慢向前,此时却猛地停在本地,将追来的人马尽数闪到了几步开外,一个神龙摆尾般的大回身,扭头向后射出。
夜天漓指着卿尘:“我如何管得了她?刚才是我差点儿被她折腾得没命才对。”
琥玥公主在突厥吃过云骋的亏,俏眉低垂,马鞭一指:“我不信你能把握云骋,你可敢同我比试骑术?”
云骋与卿尘如此投缘,不但之前待她亲热,让她敷药疗伤,现在竟肯任她驯骑,毫不抵挡。夜天漓惊魂方定,心下惊奇万分,忍不住上前打量,啧啧称奇。“不想你跟这马儿倒有缘分,还真肯听你的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