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执依夜天凌之命归出神机营,一身轻功来去无踪,有日竟将西岷侯送给爱妾的玉锁环佩取了来挂到雪战脖子上,不过天然遭了夜天凌怒斥,还被雪战极其不满地吼了一通,直把卿尘笑得不可。
卿尘俏盈盈环着他的腰,秀发长垂,本身后探身出来:“看是不是都是你爱吃的?”
卿尘目不转睛地看他脸上神采,见他尝了一块鲜笋,用心不语,便催促道:“好不好吃?”
唐初俊面带笑,回身走到夜天凌面前,扬手挥下。校场中玄甲军一整军容,俄然随他一起单膝行军礼,齐声道:“玄甲军十营将士恭贺殿下寿辰!”
“好。”夜天凌随口承诺一声,起家出去。天光轻淡,远远透出晨光,几名玄甲近卫早已等在门外,翻身上马,便往校场去了。
“另有?”
他本就是武将出身,那次赈灾后夜天凌赏识别品德胆识,借封赏之机设法将他调放外官到了蜀中。
但他常日在军中人前肃冷惯了,还是面无波澜,负手淡淡道:“起来吧,迩来大师都辛苦。唐初,早晨备美酒犒劳兄弟们,痛饮无妨,但不成醉酒肇事,听清楚了?”
夜天凌挑挑眉梢:“喝酒过分,伤身乱性,昏聩者为之。”
卿尘含笑嗔他一眼,手却被他握住:“陪我喝一杯。”
夜天凌登上点将台,唐初抬手施令。
这支精锐之师曾如利刃长驱奇兵崛起,一日以内攻陷南番重镇百色城,未伤一兵一卒,反而将夷族救兵杀得丢盔弃甲,狼狈弃守。曾仅凭七千兵力驻扎潼阳关,震慑西突厥八万雄师不敢轻举妄动,连夜退兵。更曾深切西域,周旋于大小三十六国战乱之间,停歇兵戈,使西域诸国多数臣服天朝,亦使吐蕃节制西域的设法落空,悠长以来只能友爱订交,不敢有所妄动。
夜天凌轻声叹道:“实在这些事自有人服侍,何必你亲身去做?”
“另有?”
卿尘轻声道:“不去。”
夜天凌晓得她没酒量,不敢让她多喝,只悄悄看着她,把盏独饮。不知是这酒当真性烈,还是面前人太美,歌太柔,琴太妙,月色昏黄一片,心间已没有任何事情可想可念,只愿此情此景平生常伴。
长年带兵,夜天凌一贯有夙起的风俗。卿尘之前陪侍在天帝身边早朝,被逼得不能贪睡,嫁入凌王府后倒没了这个端方,迟早随她。但她却不知自何时起,竟养成了每天凌晨都要亲手为他整束衣容的风俗,只要夜天凌起家,她便再难入眠,已经好久没有贪睡的时候了。
一双冰盏,酒色醉人。“冽泉”入喉,如同一道炙热的暖流直润肺腑,这酒公然如十一所说,清澈中性烈非常,饮之回味无穷。
“燕尾桃花虾。”
岳青云目露惊奇之色,不想一个兵士受点儿小伤,夜天凌以王爷之尊竟也要亲身垂询探视。昔日参军不在夜天凌帐下,只耳闻其治军极严,这些日子随行在侧,亦深深领教,但见如此恩威并施,怎不令全军将士大家誓死尽忠。
卿尘含笑娇媚,嫣然道:“我可比十一有自知之明,归正论酒量我是敌不过你,只看你是不是自发。你不是说本身酒量不大吗?如何就不见醉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