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璐游移一下,怯怯问道:“是不是今晚……给公子添费事了,那卫少爷不肯罢休吗?”
卿尘对她微微一笑,道:“没事,今后他也不敢对你如何,凡事有我在,不会让你们受委曲。”
谢经在素娘的搀扶下靠在榻前,对她道:“文清……”
卿尘道:“他救过我,我也救过他,便凭这两点,此事我不能坐视不睬。冥衣楼受了这拜托,可否打消?”
兰璐她们此时都发觉她神采有些非常,眉宇间似隐着怒意,声音虽说暖和,却不似昔日净水冰丝般的柔润,叫人听起来不太敢回话。
冥玄笑道:“天然不是,凤女人接任楼主必须获得云生兽的承认,并在厥后以楼主的身份做三件事,令七宫部下佩服。”
冥玄仿佛笑了笑,淡淡道:“冥衣楼并非第一日晓得凤女人,鄙人自傲天命无差。”
冥玄眼底掠过一丝赞成的笑意,卿尘心领神会。能出得起如此代价的人,非富即贵,而对于突厥一族,莫说五万两,即便是十万两黄金能买凌王的命或许都肯。要知凌王自十五岁领兵以来,前后数次大败突厥东西两部,令其失却漠南漠北数千里国土,断送兵将无数,此中还包含东突厥始罗可汗的胞弟戈利王爷。突厥一族对其可谓畏似鬼怪,恨入骨髓,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想看到凌王死。
谢经神情微微一动,道:“好,卿尘,与你为友是我谢经平生一大幸事。我晓得你现在内心定是活力,虽说统统都是受命行事,但之前各种是我坦白在先,我先给你赔个不是。”说话间自榻上吃力地起家,便要对她赔罪。
素娘神采一变,卿尘亦是心间微凛:“是肖自初动的手吗?”
卿尘上前止住他:“你这是干甚么?不要乱动。”她轻吐了口气,问道,“气归气,但这么久订交,我信赖本身不会看错朋友,以是你必有来由。那么你们奉谁的命,行甚么事,又为甚么找上我?为甚么针对凌王?”她目光自谢经那边掠到素娘和冥魇脸上,不知为何他们三人像是对她有些畏敬,竟都将眼睛避开。
卿尘眸中浮光一亮:“何必还要装下去,莫非你还当我是宁文清?”
冥魇和素娘对视一眼,仿佛有些游移,却听到身后有人答道:“事出有因,冥衣楼并无歹意。”
卿尘微微挑眸,事到现在,再多胶葛枝节于事无益,点头道:“好,那我们便各取所需,你马上收回刺杀凌王的号令,我接管你的发起。”
正凝神思考,门外俄然一声响动,接着有人踉跄排闼入内。她自案前站起,听到冥魇焦心的声音:“素娘,快!大哥受了伤!”
冥玄却正容道:“老夫并非谈笑,天星变动,下应其人,老夫寻觅此人已经好久了。凤女人曾在漠北逗留,仲夏之时来到伊歌城,正与星相符合。再者,女人可有一串碧玺灵石?”
卿尘方要说话,俄然低头想了想,道:“倘若那甚么云生兽不认我,或我不能服众呢?”
“是何人?”卿尘问道。
却听卿尘又道:“说实话,我的确很想待会儿把他炖了给谢兄补补身子。他派你刺杀凌王,莫非不知这清楚是去送命?”
素娘仓猝上前帮手搀扶,见卿尘挡在榻前,叫道:“公子!”
素娘打发大师散去,看着楼上疑窦丛生,心中本就带着的几分不安逐步扩大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