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尘方要说话,俄然低头想了想,道:“倘若那甚么云生兽不认我,或我不能服众呢?”
卿尘道:“刺杀皇子,不管胜利与否,将置四周楼于何地?你、冥魇、素娘,楼中的这些女子,乃至天舞醉坊,难道十足都要陪葬?”
说话间,素娘和一名老者出去室中。那老者以黑巾遮面,看不到容颜,气度深藏如山渊空谷,平和冲淡,抬眼时目光如若本色般落到卿尘脸上,拱手道:“冥衣楼天枢宫护剑使冥玄,见过凤女人。”
冥玄道:“事在报酬,凤女人若没有做楼主的本事和胆识,诸事免谈。不过女人若真想让冥衣楼放弃刺杀凌王,或是体味巫族的奥妙,想必然会有体例做到这些。”
“打消拜托需顺从楼主的号令。”冥玄道。
素娘打发大师散去,看着楼上疑窦丛生,心中本就带着的几分不安逐步扩大开来。
冥魇和素娘对视一眼,仿佛有些游移,却听到身后有人答道:“事出有因,冥衣楼并无歹意。”
素娘与谢经日久相处,相互情义深重,顾不得很多,急道:“……凤女人,此事容我们渐渐解释,先救人要紧!”
思及此处,她不由轻声道:“诡计狡计,难成大器,难怪次次败给凌王。”
卿尘眸光轻锐,还是看着面前三人:“那么找能做主的人来,明天我必然要个答案。”
“那不知是否能与尊主一谈?”卿尘道。
冥玄笑道:“中原皇族间虽有争斗,但尚未到这等境地,恐怕还没有人这么想要凌王的命。”
冥玄道:“那女人可否看到那颗星?”卿尘跟着他所希冀去,深远的夜色之下,有一颗天星遥挂云际,其光清冽,冷而深灿,在那弯细亮的新月之侧涓滴不见减色,乃至透过丝缕浮风竟压过了月光云影,便似墨蓝天幕中一颗静冷夺目的光钻,令统统的星子都黯然失容。
素娘和冥魇将谢经扶至榻上检察伤势。卿尘在旁冷眼看着,只见除了先前被夜天凌所伤的右肩,谢经身上深深浅浅竟有多处伤口,最严峻的是腿上一剑,明显已伤及动脉。鲜红的血液不竭自伤口喷涌而出,在黑衣上浸出浓厚的暗色,很快便洇上被衾,而他面色惨白如纸,已是失血过量几近休克。
素娘拍了拍兰璐的手道:“有公子保护着,是你们好福分,公子定是累了,大师各自回房吧。”
三人往榻上看去,只见谢经已然醒来。卿尘谛视他半晌,淡淡道:“谢兄,你瞒得我好苦。那日一见面便用心诓我进四周楼,设法让我留在此处,你明显清楚我的实在身份却故作不知,今晚又演了这么一出好戏,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?”
冥玄倒是一笑,不急不忙隧道:“凤女人莫要曲解,不知可有兴趣同到内里一观天象?”
卿尘闻言惊奇万分,记起当初竹屋里那些医书上所提到的“先师”,那白衣淡然模糊的身影,而真正的“凤卿尘”也曾经提过“冥衣楼”,明显二者之间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络。她垂眸细思,脑海中却再没有甚么清楚的印象,不由悄悄蹙眉,如果能够记起统统,说不定她连那巫族禁术九转小巧阵都能得知,那里还要整日在此忧愁?但在冥玄面前,这些天然不能透露。猜测蛛丝马迹,“凤卿尘”与冥衣楼,冥衣楼与那传说中的巫族仿佛息息相干,却不知他们和凤氏门阀之间又有如何的干系?九转灵石此中的两条都在天朝皇族手中,碧玺灵石乃是冥衣楼主的信物……这些设法似是黑夜中的点点星火,在她眸心深处微微闪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