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瑶承诺着去了。卿尘寂静了半晌，凝神望着紫瑗，红烛盈盈照得紫瑗一脸暖色，亦平增了几分娇美之情，细看下也是个端秀的美人胚子。紫瑗见卿尘望着本身不说话，觉得她难堪，也不敢多言，只低眉顺目站在那边。
卿尘道：“这我也晓得，你把她们交给我吧。”
卿尘心中却不能制止地想到些事情，如有一日，统统能够规复普通的时候，她还会留在这里吗？这个她毕竟不是她。想到此处，轻声问道：“四哥，如果有一日我走了呢？”
夜天凌固然性子清冷，但也不是无情之人，纵恼紫瑗她们无知肇事，但真说以诛族赐死论罪，便是卿尘放得开，太后那边也不免悲伤一番，心中早便有了计算。只是见卿尘做究竟在大胆，在这宫中如此行错一步，便是百死的罪，要唬她收敛些：“求我有何用？这等事情，谁瞒得住？”
卿尘点头，夜天凌拂襟在一旁坐下：“你说。”
夜天凌扶她坐下道：“你好好歇息，此事我只要一句话，那两个侍女极刑可免，却毫不容再在延熙宫待着。”
夜天凌似是没将那名单看在眼里，却只凝睇着卿尘，眼中有道亮光微微一掠：“我现在更加盼着皇祖母快些好起来了。”
碧瑶道：“自了解以来，郡主几次救我姐妹，我姐妹的性命早就是郡主的了，凡是郡主叮咛，碧瑶莫敢不从。”
卿尘抿嘴不语，只看着夜天凌越来越多的笑容，透心的一种甜美，融融的、暖暖的，缠缠绵绵心旌摆荡，叫人透不过气来。夜天凌见她以手按着心口，笑意敛起：“但是还感觉心口疼？”
碧瑶这些日子和紫瑗磨难与共，毕竟靠近很多，等了很久不见她返来，已到屋外看了几次。直过了快一个时候方见紫瑗低头渐渐沿着回廊走来，仓猝上前拉住问：“郡主如何说？”
卿尘道：“四殿下那边，你们待摆布无人时带丹琼去请个罪，贰内心早就明白，昨日没治你们的罪，今后也不会究查了。”
荷风忙道：“奴婢吵醒郡主了。”
卿尘闻言愣住，却淡淡一笑，避开他眸光逼人的谛视：“这类事情，错过了一次，岂会另有第二次？”
夜天凌转头看她：“你既不想讨情，那是要和她们一起领罪了？”
夜天凌伸手将洒在她肩头的秀发理了一下，发丝自指间滑过，温凉和婉：“找我有事？”
夜天凌皱眉道：“说了不再费心……”
卿尘叹了口气道：“你叫他们散了吧，我将事情原委说与你便是。”
卿尘安然道：“如果幸运不查，或来查的是别人，我便设法替她们瞒下。但现在查的人是你，我何需求你劳师动众费时吃力，成果还是一样瞒不住，不如告以真相，凭你定夺。”
夜天凌轩眉微扬：“还跟我还价还价起来，讨情也不白求？”
卿尘求道：“只这一次。”夜天凌想了想，毕竟承诺了。
夜天凌起家在窗前站了会儿，问道：“你既然早就晓得，为何此时才说？”
卿尘点头道：“我现在在皇上身边，此事那里那么轻易？”
“发甚么呆？”俄然耳边响起夜天凌的声音。
卿尘点头：“我不想领罪，这个罪不好领。欺君之罪……”她笑了笑，“我领不起。”
夜天凌道：“正因错了一次，才不能再错第二次。”